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小芒就没有再撕他的画,而是找来了画框,把这些画和他最喜欢的美国队长放在了一起,小满看得有些出神,快十年过去了,好快呀。
“想什么呢?”顾矜芒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他没穿上衣,下边围了个浴巾,就将小满逼得坐进了床里边,指着桌边的吹风机,“给我吹头发。”
小满连忙直起身去拿风筒,开始细致地擦头发,两个人都坐到了床上,顾矜芒的两条长腿曲起个圈,小满就在这个圈里,这个时候顾小芒都会特别懒散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两只手都搭在他腰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顾小芒的脾气不太好,但是头发却很柔软,小满把头发吹到九分干,就把风筒停了,一屋嗡嗡的响声戛然而止,只有顾矜芒浅浅的呼吸声在他颈侧。
这是睡着了?
小满轻手轻脚地去碰他的头,想将他挪到枕头上,却突然被一阵蛮力往后推,顾矜芒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眼眸的颜色很深很黑,比窗外的夜幕还要深沉。
“今天为什么松开我的手?”他很幼稚地去掐小满的颊肉,梁小满这一身的白皮,比白炽灯还要晃眼,轻轻一掐就能看到淡淡的粉,“嗯?嫌我?”
真是只不乖的猫,居然嫌弃自己的主人。
他两手撑在枕头两侧,阴影落到了床上,能看到小白猫不自然地到处乱看,白净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绯色。
小满紧张的时候就会咬手指甲,顾矜芒将他的爪子从嘴里拿出来,就听见猫咪轻声地说,“小芒,我们以后就在家里牵手好了,在外边不要牵手,好吗?”
“为什么?”
“你嫌我?”
顾矜芒对梁小满有一种近乎病态且畸形的占有欲,从他七岁那年开始,逐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不能接受小白猫对他的一丝一毫拒绝,就比如今天在球场上光顾着画画不看他,不好好吃饭,还敢在路上甩开自己的手,这一连串举动,都在挑战顾矜芒非常低的底线。
“你嫌我?”他凑近了猫咪的耳朵,看见猫咪的眼睛都红了一圈,自己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可小猫总有许多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手指。
怎么会嫌弃呢,顾小芒是我唯一的朋友。
顾矜芒近乎冷漠地看着小满的眼泪,没有像平常那样去摸他的头发,做出安抚的动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