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哪怕他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去帮助他人、贯彻正论的那一方,这也是他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愿望,而非他发自内心的「善」,他的本心仅仅是不想站在朋友的对立面。
他站在善恶的分界线上,没人可以把他推向其中一方。
或许是因为异能力是否加强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所以面对这个足以打击自尊和骄傲的结果,月见里虹映只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释然。
能完全解放又如何?不能完全解放又如何?
有些事情是恒古不变的,再强也改变不了,就像太阳会从东方升起,就像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就像你我终将老去,就像亡者无法复活。
他想,有些人的死亡也是一样的吧。
决心赴死,再强也阻止不了。
……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沿着绿意盎然的山路登上山丘,放眼望去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礁石,一下一下的,像是要把粗糙的表面冲刷得光滑平整,磨去所有的棱角。
宁静祥和,是一个适合安葬亡者的地方。
月见里虹映停下脚步,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的黑发少年背对着他,前方是一排没有刻名字的崭新墓碑。
他喊了一声:“太宰君。”
太宰治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呀,月见君,不上班的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空气都舒畅了。”
“真羡慕啊。”
“你还不走吗?”
“毕竟我做不到像你那样,直接踹开首领办公室的玻璃窗跳下去嘛。”
太宰治蹲下身子,将手中的一束白花置于墓碑前,压在两张三人合照上面,“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不是一个好死法,这可是你和我说的。”
“需要我帮你吗?”月见里虹映问。
“不用。”太宰治拒绝了,他语气轻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下个任务离开,顺便炸一辆中也的爱车来庆祝一下吧——”
月见里虹映:“……”
哪怕中也君没领到片酬也会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虽然很对不起中原中也,但月见里虹映决定装聋作哑,太宰治想做就做吧,他开心就好。
“对了。”太宰治站了起来,他侧过身子,笑盈盈地注视着月见里虹映,用笃定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