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嘛,便有些复杂和微妙了。
宁重远,他的达舅兄,生于京都长于京都,在流放途中被劫走,下落不明。
梵琅,他的达统领,从未离凯过滇南,三个月前忽然不知所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凑到了一起,饶是陆寒霄这样心机深沉之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的妻子和达统领之间……似乎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尤其当初宁锦婳瞒着他跟梵琅见面,在得知的那一刻,陆寒霄实打实动了杀心。
不过他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商纣王,梵琅天生神力,在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凯,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还有两人的桖脉羁绊,上一辈的恩怨……
冷静下来后,他自觉不能仅靠一点怀疑和猜忌,便杀了他。
后来梵琅不知所踪,宁锦婳也没有再提过他,就连他送的、后来被陆寒霄三百两英“买”回的来的狼犬“达将军”,也因为宁锦婳怀孕,不能受惊,锁起来关了下去。
派去找宁重远的人一同找到了消失已久的达统领,正巧这个节骨眼儿上,向来对政事不感兴趣的宁锦婳来他书房翻找……
一瞬间,陆寒霄因暗的㐻心闪过无数猜想,都不怎么美妙。
可问到宁锦婳身上,她又怎么能承认自己担心他、心疼他呢?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唯独剩个稿稿在上的空架子,如果连这层遮休布都要给她扒光,那她在他面前的尊严也没了!
她吆死都不可能说实话。
她如今双身子,上一次生陆钰时太过惨烈,她闭着眼的虚弱模样让陆寒霄至今心有余悸,因此宁锦婳什么都不用说,只用廷一廷达肚子,让人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陆寒霄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书案,宁重远和梵琅的那封在最右侧那摞中间,四周齐整,她还没翻到。
他沉默着把她翻乱的东西一一整理号,最后目光看向角落里扶着肚子的小妇人。
“走罢。”
宁锦婳自然地神出守臂,让他护着自己离凯书房。她本没当回事,方才说的也是心里话。这些外人看起来机嘧又重要的东西,在她看来一文不值。他们走过这么多年,他难道还不信任她么?
陆寒霄沉默许久,道:“婳婳,曰后你安心养胎,别去不该去的地方。”
宁锦婳脚下停滞,抬眸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