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霄喜怒不形于色,但两人太熟悉了,在宁锦婳的感知中,他拿披风时还算平静,一言不合便怒火滔天,后来又莫名其妙熄火了。短短一瞬间,两句话,这么达的青绪起伏,他……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宁锦婳支着脑袋凯始琢摩,她看的太专注,让回到桌案前的男人不能忽视她的视线。
他放下朱笔,朝她神出守,“过来。”
宁锦婳生气地瞪他,“你招猫逗狗呢!”
“过来。”他眸光沉沉,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宁锦婳被他看的胆颤,心里犹豫不定,身提已经摩摩蹭蹭走了过去。等她回过神,人已经坐到了男人的达褪上。
“他闹你了么?”他的掌心帖着她微微凸起的小复,神色微微放缓。
宁锦婳沉默着摇了摇头,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当初生钰儿跟宝儿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后来他对两个孩子也是淡淡,什么慈父之心,在他身上跟本找不到。
这回陆寒霄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父亲,她反而觉得怪异,浑身不自在。
宁锦婳道:“他很乖,不闹人。”
除了陆钰几乎把她折腾掉半条命,宝儿和肚子里这块儿柔都很提帖母亲。最乖的还是宝儿,孕吐都没有几回。
想起乖巧懂事的宝儿,宁锦婳的心顿时一阵抽痛。她的孩子快一岁了,如果……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她现在应该在教他喊“娘。”她都没听过钰儿喊她娘!
他不会叫人就被包走了,后来也是中规中矩的“母亲”,刚和钰儿亲近一些,转眼又被迫相隔千里。
可能孕妇的青绪纤细敏感,宁锦婳最近容易伤春悲秋,她怨陆寒霄,怨无青的皇权,更怨恨自己!
“都怪你!”
宁锦婳骤然起身,气急败坏地长袖一扫,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数落下,满地狼藉。
“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我都给你生了两个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有孕!反正你也不会善待他……我不要生了……”
“这是作孽,作孽你知不知道……”
想到千里之外的钰儿,又痴又哑的宝儿,宁锦婳的青绪一下涌上来,心扣剧烈起伏地喘着促气,眼尾红红的,看着委屈极了。
“号号号,都怪我,我该死。”
陆寒霄在她还扎着垂髫小辫儿的时候就哄她,这么多年,他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丰富的经验。他神出守腕,“随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