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特奥多罗赶在第一批探视时间进入医院,按照医护人员给他的指示来到克鲁伊夫的病房。
空气中飘散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特奥多罗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他一直都讨厌医院的味道。
克鲁伊夫的妻子丹妮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年轻人,热情地说道:“听说你要来探视,约翰兴奋地一晚上没睡好。”
她话音刚落,病房传来克鲁伊夫中气十足的喊声:“谁说的?!我是被昨天的比赛气得睡不着!”
丹妮没有理会丈夫的反驳,她微笑着接过特奥多罗手里的泡沫箱,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她声音温和地说道:“等约翰身体好一点了,我让家里的厨师做给他吃,现在只能由冰箱保管。”
丹妮是一个很有气质的老妇人,岁月在她眼尾留下鱼尾纹,但是眼神温润明亮,笑容慈祥爽朗。
她拉着特奥多罗走进病房,没有管别过头的克鲁伊夫,“你坐在这里,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要喝茶吗?”
“白水就好。”特奥多罗说道,他认真端详克鲁伊夫的侧脸,荷兰老人完全不掩饰脸上的愠色。
特奥多罗接过丹妮的水杯,他喝了一口水,声音清亮地说道:“克鲁伊夫先生,我来代替我的老师看望你。”
克鲁伊夫不说话,丹妮淡淡地咳嗽一声,克鲁伊夫不情不愿地转过头,“你转告你的老师,我身体很好。”
特奥多罗听过关于克鲁伊夫和丹妮的爱情故事,丹妮出身一个富裕的家庭,跟还是阿贾克斯队长的克鲁伊夫坠入爱河。
1974年世界杯比赛期间,荷兰队和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比基尼美女在酒店游泳池狂欢,其中包括克鲁伊夫。
丹妮打电话质问克鲁伊夫,根据荷兰门将皮特埃说的,克鲁伊夫为了给丹妮解释,流的汗比一场比赛还多。
事后,荷兰媒体认为这是《图片报》串通酒店保安和应召女郎设下的陷阱,为了挑拨荷兰球员和太太的关系。
三十年后,克鲁伊夫大大方方地对记者解释当天的场景,但是克鲁伊夫耙耳朵已经不是秘密。
克鲁伊夫是资深车迷,酷爱买车,每一辆车的花销都会报告给丹妮,同时还会上报他在巴塞罗那养猪的副业。
特奥多罗看着克鲁伊夫对丹妮低头的场景,拿杯子掩饰嘴角上扬的笑容,努力压下嘴角,不让自己看起来贱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