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还是不开?”
洛斯觉得这个问题比一打开宿舍门看到白濋坐在他床上晃腿更操蛋。
洗漱间并没有太重的血腥味,无法判断滴落的液体成分,但在声控灯亮起的几秒钟里,地面上的血色给了他们巨大的冲击感。
这注定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选不出来?”白濋蹭了下脸颊, 干燥的指腹勾起湿润的记忆, 他低头懒散一笑, “行, 那我换一个问法, 你对宿管会剥人皮这件事的把握有百分之百吗?”
“没有。”洛斯回答得很快, “但我不想亲身实践, 验证这个可能性。”
白濋活动了一下手腕, 指骨的响声在洗漱间里回荡,与液体滴落声交织成令人牙酸的背景音。
他拿过一旁的拖把,别住了门把手:“那就有答案了, 走吧。”
门板抖动的幅度变小,铁销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洛斯确认凭老大爷的体格,一时半会儿挣不开, 抬脚跟上白濋。
走进与洗漱间连通的厕所, 洛斯努力忽略从天花板投来的热切注视:“我选中了你想要的答案,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白濋突然停下脚步。
洛斯没注意, 一下子撞到他的后背上, 属于人类皮肤独有的温热感扑面而来:“嘶, 好硬……”
洛斯捂着鼻子, 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消失得很快, 像是他的错觉。
白濋扶了下他的胳膊, 将话题不动声色地拉回去:“为什么说是我想要的答案?”
“因为你问我有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百分之百是既定事实,而我只是推断,你在引导我。”洛斯顿了顿,语气凉凉的,“你有其他的发现,对吗?”
白濋沉吟不语,他发现了一件事,当洛斯心情不爽的时候,言辞之间反而会更加客气。
并且常用“对吗”作为结尾,来质问。
“我有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猜测,需要验证一下。”
“长官,你在为自己的不坦诚找借口吗?”
洛斯小声嘀咕,自顾自地骂了几句。
白濋忍俊不禁,提醒道:“声音再小点,被骂的人都听到了。”
“我故意骂给他听的。”洛斯冷笑,“长官不觉得他活该被骂吗?”
长官无奈摊手:“是活该,他为自己的不坦诚感到抱歉,并且托我转告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