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忽而心生一计。
她用手在突出的瑞兽上摸了摸,而后撸起袖子开始抓着突起的部分攀爬,试探着将脚踩在凹凸之处。
由于她自小爬树,对爬这种东西相当熟练,因着有落脚的地方,所以即便柱子很直,她爬起来也并不费劲,动作间小心翼翼,最后成功爬上了顶处,拽着瑞兽的两只利角往上一撑,就成功翻到房梁之上。
此事温浦长也休息好了,站起来打算再追温梨笙几圈时,一转头却发现她人不见了。
这偌大的偏殿里,一眼扫过去几乎就能看个清楚,根本藏不了人,但他还是左右转了两圈,发现温梨笙是真的在殿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才有些慌张:“小混球?”
忽而头顶上传来异动,“爹,爹——”
温浦长疑惑地抬头,就见高高的房梁之上,温梨笙露出半个身子冲他摆手。
他当场给吓了个魂飞魄散,高举双手跑到她的下方,“你干什么……”
“嘘嘘嘘!”温梨笙连忙制止他的声音,而后动作小心地从柱子上慢慢往下爬,温浦长吓得在下边举着双臂左右晃着,生怕她不小心掉下来。
但她却稳稳当当地爬下来,站到他面前,说道:“爹,我发现这个房梁能藏人。”
“这太危险了,你方才万一要是从上面摔下来,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温浦长责怪道。
温梨笙压低声音,轻声说:“眼下咱们脖子上本来就悬着刀,世子即便是能在几日之内赶回来,咱们到时候也会被当做把柄给挟持,皇帝是胜是负,我们都难逃一死。”
温浦长又何尝不知道,他沉下眉眼,叹了口气,从袖中抽出了一截绳子,“我本计划着悬梁,却没想到这里的房梁都这么高,绳子完全挂不上去……”
“我就知道!”温梨笙一把夺过绳子,没收。
温浦长没有说话,也没有将绳子抢回来。
原本他是如此计划的,若是他自己一人进宫,为了不成为限制谢家的拖累,他自当了却这条不值钱的命,为了江山永固,盛世长存,当然是值得的。
但如今他这个女儿跟了进来,他自然不可能再寻死。
他坐下来,冲温梨笙摆摆手,示意她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