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啊?”凌霜问。
娴月把代表贺云章的那一块小金锭挪去一边,只淡淡道:“他这人有点古怪。”
凌霜这下是真惊讶了,秦翊这种孤僻冷漠的,贺南祯这种花花大少,娴月都能接受,却把个探花郎扔去一边,难道贺云章的问题比他们还大?
“哪里古怪了?”她追问。
娴月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只是淡淡道:“我在贺家看到贺云章的画,这人不是善类。”
娴月虽然整天不干正事,但画画上还是厉害。卿云那么擅长针线的人,有时候都要请娴月先画个稿子,教娴月画画的师父是娄二爷官衙里的师爷,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屡试不中,名声却很大,娴月的画也是有传承的。
凌霜见她不愿细说,便不多问,又道:“那姓赵的就是赵景吧?”
“其实是赵景赵修两堂兄弟,他们俩本来就有个外号,叫赵王孙了,其实加起来才够在我的四王孙里占个末席呢。其实他们俩也挺浪荡的,不过他们是另一拨的,和贺南祯他们玩不到一起。你知道的,玉珠碧珠姐妹俩就想嫁他家,三房已经布置几年了,又是让玉珠认了他们的姑姑做干娘,又是把庄子都买到了赵家田庄的附近,就是想姐妹都嫁入赵家。赵家祖父已经去世了,如今是二房的官最大,在户部做侍郎,也就是赵景的叔父,赵修的父亲。长房继承家业,据说在燕城有几座山,几片田庄,在京郊也有三四个庄子。如今卿云和赵景的事十停有了九停,三房眼睛都气红了,不知道在憋什么阴招呢。”
“剩下这些呢?”
“剩下的是顾,李,崔卢几家,或是最出色的子弟已经定亲了,或是家族败落了。”娴月另起一行,写给她看:“这一行又不同些,不是世家,算得上寒门。”
但凌霜知道肯定不是真正的寒门,看她写出几个名字,也猜到了:“这是上上科的进士?”
“对的。这两个是还没定亲的,这个是悔了婚的,上一科的状元郎已经被招了婿,榜眼陈敬梓要到年底才除孝,所以还没定亲,但性格古板得很,长得也一般,探花郎也不行。真正厉害的上上科。状元姚琛外放做官去了,榜样张敬程,探花郎你是知道的,贺云章嘛,他们那一科厉害,人才多。”娴月道:“但娘说了,不往举子里找,越是穷酸越是规矩多,爱折磨媳妇。说是耕读传家布衣蔬食,其实家事全指望媳妇做,陪嫁的下人都不让用,逼着新媳妇下厨纺织做重活,千金小姐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