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战点点头,道:“刚刚收到广宁府的消息,广宁卫指挥使余淮真贪污军饷,给卫所军士发放的棉衣,里面填充的竟是飞絮,致使卫所不少军士冻死、冻伤。指挥同知薛亨因此与其发生冲突,事后写奏折参奏,被余淮真所害。”
“飞絮?”林西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怒道:“克扣军饷,以次充好,残害同僚,简直罪该万死!”
现已立冬,京都的温度已然零下,广宁那边温度更低,这样的时代又没有暖气,只能靠棉衣抵御严寒,他们竟将主意打到过冬的棉衣上,简直是罪恶到令人发指!
“我已派人去核实,若此事为真,再由皇上裁决。”
焦战在广宁府呆了十几年,可以说那里才是他的根基所在,即便他回京都多年,广宁府的事依旧了如指掌,比锦衣卫得到消息的速度还要快。
“那些蛀虫可以慢慢惩治,广宁卫的棉衣问题才是迫在眉睫。”林西思量了思量,起身下了床,道:“春喜可在?”
殿外的春喜连忙应声,“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宣永寿侯杨潇和户部尚书高明远御书房觐见。”
春喜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焦战见林西没有回到床上,下床拿了外衣给他披上,又将手炉塞到他手里,道:“皇上如何打算?”
林西皱紧眉头,脸上难掩怒气,道:“以你在广宁府的势力,这事不离十,先将人拿下,解决了军士的棉衣问题,再说其他。”
焦战沉吟片刻,道:“还是让我去吧,尽快解决,尽早回来。”
“不行。”林西果断拒绝,道:“你重伤未愈,需好生养着,怎能长途跋涉?让杨潇去,他的能力不比你差。”
“皇上,余淮真是广宁卫指挥使,又杀了指挥同知薛亨,此时正是心虚之时,广宁府的防卫定然严密,若锦衣卫进出广宁府,难保他不会有所察觉,倘若他举旗造反,到时受苦的还是百姓。皇上应该清楚,唯有我去,才能事半功倍。”
“若你不是带伤在身,我不拦着,但现在不行。”林西自然清楚焦战所说属实,可一想到他死里逃生的经历,就不禁后怕。
“皇上,相信我,除了你,没人能杀得了我。”焦战握住林西的手,接着说道:“况且有皇上再等我,我怎会让自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