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单子的是内官监掌印关胜,看着面前的林玖,笑着说道:“皇上口谕,请殿下在半月内将所有东西凑齐,送至东宫,交于太子殿下,否则便以抗旨论处。”
林玖打开长长的单子,眉头皱得死紧,道:“这单子是皇兄给你的?”
“回殿下,皇上派奴才去东宫清点库房,对比之下竟发现少了这么多,奴才连忙将此事禀告皇上,皇上便下了方才的口谕。”
关胜的态度确实是毕恭毕敬,完全挑不出毛病,可说出的话对林玖来说就不怎么中听了。
“可这单子上的东西,有许多并非我所拿,让我如何送还?”
“这是皇上的口谕,奴才也只是奉旨办事,还请殿下见谅。”关胜脸上始终带着笑,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告退。”
林玖没说话,脸色黑如锅底,关胜不以为意,躬身退出殿外。
虽然他在御前侍候的时间不如广信、余庆多,但在宫中的宦官中也是颇受林扈倚重的,可以说与广信、余庆不相上下,对林扈的喜好也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自然清楚林扈最在意的是什么。
刘娇母子竟敢在林扈眼皮子底下,打林西的主意,林扈不知则罢,一旦知晓,他们定不会有好下场,就好似当年林扈不顾章家反对,执意要处死章亭玉一样。刘娇母子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林玖越看越气,越看越气,愤怒地将单子掷在地上,大声骂道:“混账!简直是混账!”
洗笔闻言连忙上前,小声提醒道:“主子,隔墙有耳,您小点声,万一传到皇上耳里……”
林玖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直接将他打倒在地,道:“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殿下息怒,奴才有罪!”
“狗奴才,连你们这些阉人,也敢在本皇子面前耀武扬威!不知死活的东西!”林玖一边骂,一边踢打着,明显是在迁怒。
洗笔不敢反抗,只能护着脑袋,闷声挨打。别人不清楚林玖的脾气,但洗笔从小就跟着他,对他十分了解,他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他深知要想伪装得好,必须从身边的人和事开始,所以平日里他对他们温和仁善,他们也配合地感恩戴德,只不过这一切是他们主仆合演的一场戏。久而久之,他们当了真,而林玖却从未将他们当成人看,尤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