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五日?不在家,回家后又一日?不来看她,虽然?所有人?都不肯对?她说实话?,可她怎么猜不到,一定是外祖母不在了?
她竟不能亲去送一送。
纪明达含泪望着母亲进来。
看见女?儿?的眼神,温夫人?便没忍住,又哭了一场。
“你外祖母,去得安详,没受什么罪。”她先止泪,对?女?儿?说,“她走之前,还念着你和孩子?。你才生产几日??可不能再哭!哭坏了身子?,岂不是叫她去了也不能心?安吗!”
纪明达摸向空了的、却还松荡的,尚未恢复完全的小腹。
而这话?不仅提醒了女?儿?,也让温夫人?自己一惊。
是啊,明达的身子?要紧。
她有再多?话?,也该等明达出了月子?、养好身体再说,现在急什么!
气坏了明达,岂不更叫李姨娘得意?
一念想通,温夫人?竟强压下所有不平与气愤,只和女?儿?说些养孩子?的话?。
纪明达一句一句全记在心?里。
她不想再和温从阳有第二个孩子?了。
温从阳厌烦与她行房,她又何尝不厌恶与他同床共枕、亲密接触!每次看见他的身体,她都几欲作呕!
幸好第一个孩子?便是男儿?,温家有了嫡出的长子?,她即便今生再无其他子?女?,也无妨了。
纪明达欣喜地?笑。
安抚得女?儿?心?情转好,看她睡下,温夫人?便又忙回正院,开始打理积攒了五六日?的家事。
其实也无甚好打理。
全府被?禁足,除日?常采买和生育病死等紧急事项外,连下人?都不得出入,更不许与别?家走礼。些许家中小事,明宜在家已处置妥帖,她不过再细问一遍,看有无错漏之处罢了。
这日?子?,还有八个月,才到头。
娘去世,她得以相送。等哥哥流放出京那天,她只怕不得再出府。
明远和明丰尚在学堂。明达在养身子?。明宜告退出去,这屋里便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
端午快到了。
独坐窗前,手里攥着明宜孝敬的香囊,看着熟悉的屋子?,温慧蓦然?想起了去年端午。
那时,虽已与纪明遥离心?,可她……可这个孩子?,还愿意在节后回来看望她、接走明远;还愿意与她和明达同坐一桌,用顿家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