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往回走了几步,问:“你怎么在这里?”
塞德尔只是抬手把帽子整理好,没有说话。
诸伏景光后知后觉地想到,塞德尔似乎对隐藏自己的外貌十分熟练,也时常下意识地想把自己隐藏进人群,帽子口罩墨镜都是外出时的常规搭配,乍一看倒是有点像娱乐新闻里的明星。
不过以塞德尔那张脸,真对别人说那是个明星,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
“你一直站在这里吗?”
塞德尔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过来。
“你是在等我吗?”
这一次,那个金发青年给出了一些反应,点了点头,于是刚刚整理好的帽兜下又泄露出一抹金色。
诸伏景光莫名轻叹了口气。
他偶尔会觉得那个大概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是个任性又固执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就要立刻去做,别人能否理解是最不重要的问题,只要自己能够达成目的就好。
正如塞德尔总是不明原因地跟着他,在任务途中或者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塞德尔看起来也完全不需要有人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塞德尔是一个看起来即使被猜中了心思也不会感到惊喜的人。
这种个性,他倒是有些好奇塞德尔的成长环境了。
想到今晚幼驯染提到的有关塞德尔和琴酒的关系,虽然了解的还不够深,但他下意识地觉得那不像是能在琴酒手底下能养出来的性格。
或许是被塞德尔的行事风格影响了,纵使心里清楚无论怎么问都不会得到答案,诸伏景光仍旧开口问道:“你的监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塞德尔似乎是笑了,带着几分怀念,那个人鲜少与他交流,但其实情绪十分充沛,也毫不吝啬向他露出笑容。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塞德尔露出那种表情。
诸伏景光一直都知道那张脸很耀眼,即使在黑夜中也仍旧难以忽视,无论是虹膜还是掩盖在帽兜之下的发丝,都仿佛在诉说这个人的存在感多么强烈,但大概是因为算是住在一起,时间一长也就逐渐免疫,直到这一刻才慢了很多拍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塞德尔时心中曾油然而生的感叹。
“父亲他……”
诸伏景光诧异道:“父亲?”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明日见零零一表情骤然一僵。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