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谷筝对进群没有一点兴趣,对那些所谓的学习资料更没有一点兴趣。
可他此时难受得紧,堆积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像汹涌的浪潮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向他,他微弓着背,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鼻子凉得仿佛快要结冰。
他只想赶紧挂断电话。
“好。”他听见自己说话十分勉强,“那我先挂了。”
夜里,李既在微信上发了自己的id。
然而谷筝顾不上看,他冲了一个热水澡,躺到床上,意识团成一个气球,被注入氢气,开始往云端上飘。
他两脚都不着地,一直飘啊飘。
可身体并不轻松,和意识形成两个极端,像被关在一个火炉里,炎热到扭曲的空气淹没了他的身体,高温炙烤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汗水不断从毛孔里溢出的过程。
这份煎熬一直持续到早上。
床下传来蔺川和卫锡的说话声。
“谷子今天怎么了?往常不是起得最早吗?”蔺川问。
“他昨天回来得挺晚的,估计累到了。”卫锡说,“反正还有时间,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不一会儿,吴棣棠走了过来,他个子高,伸手就够着了谷筝的额头。
“他发烧了。”
谷筝的眼皮很重,无论怎么使劲都睁不开,他还有点意识,知道自己被寝室其他三人七手八脚地背去了医务室。
校医穿着白大褂,来病床前给他做检查。
本来谷筝要睡过去,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白,他竟清醒了些,连眼睛也睁开些许。
“邱医生……”
“还有力气打招呼呢?”校医乐道,“但我是王医生。”
卫锡和吴棣棠站在后面说话,只有蔺川听见了这段对话,看向谷筝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等谷筝彻底清醒,时间已经从早上走到晚上,卫锡和吴棣棠去食堂吃饭了,蔺川一个人守在病床边上。
“你总算醒了。”蔺川倒了杯水来,又扶着谷筝坐起来,把纸杯递过去,“辅导员那里帮你请过假了,你上班那里还没请,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密码,没法帮你打电话。”
谷筝口干舌燥,喝了整杯水才有所缓和,可声音仍旧沙哑得厉害。
“没事。”他摇了摇头说,“我这几天都没排班。”
蔺川把纸杯放回桌上,坐到对面的空床上:“你怎么回事?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生病,校医说你是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