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斯又摇摇头,“你在谦虚,不过我不计较这种事,你知道的。机脑拥有智慧这种事只有心胸狭隘的人才会特别介意,现在连母星都改姓嫁人了,还有精力限制机脑进化。要我说不如让这里更乱一点,让新集团诞生,以夷制夷。”
“不错的意见。”
驾驶舱内安静了一会儿,一只小绿点悄悄出现在韦伯斯身后,不安地转来转去。
“让我们合力度过难关吧。”
突然听到韦伯斯的回应后,小绿点才放心地隐去。
撒谎并非是人类的独有技能,整个自然界都充满了谎言,即便小小的粒子也具有“隐蔽其真面目”的能力——反直觉性——它们无一不在欺骗外界,这或许是宇宙这个“母亲”的“性格遗传”。忘记是谁说的了,但韦伯斯在集团中有听过同事们在忘我工作时会突然喊一声“跟他妈的被人加密了似的,看也不对、猜也不对,操”。
这当然是韦伯斯愚钝的理解,毕竟他在听到这句话时还不知道对方具体在研究什么,只是听起来有一种无计可施的感觉。对于任何醉心在研究中的学者们,他有的只是敬仰。
其实韦伯斯的策略并不如何高明,但这么简单的方法却也是“大蓝蜻蜓”这个机脑没设想过的。它薄薄的隐翅极尽张开,像滑行那样,前方向下而后方向上,通过两组隐翅调整出最稳的滑行姿态;头顶广袤的大陆压下时带来的气流也是恐怖的,他们借着仓皇逃窜的气流不断加速向外冲去。
这个速度很快摆脱了银色大脑,韦伯斯只能祈祷在这座山压下来之前,自己这根羽毛能顺着风被荡出去,否则即便是羽毛也会被愈发紧密的贴合研磨成粉。
这样的方法当然不能极大地保障他们逃出生天。“大蓝蜻蜓”号很快与天上的地面首次接触,这时早已展开的热效应盾已完全触碰到了那些看来凌乱但好似有某种节律的凸起。橙色椭形的表面遭致大地恐怖地碾压,被拍四分五裂的热浪立时向上黏附,形成一层浩荡灼热的火浪。它的作用是双向的,即使对外的斥力更大,但也无法完全让对内的力消失。“大蓝蜻蜓”号被压得震了震,它的尾巴也开始冒出从未有过的嘶声和巨大等离子火舌。聚变发动机的声音是如此震撼人心,绵长而沉重的呼吸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