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慕是绝对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确实有点玄乎。但上行下效,之前好不容易削弱了宗教对百姓的影响,要是回头再有鬼神之说从宫内流传出去,引发了新一轮的热潮,岂不是完蛋中的完蛋。
若是不能尽快扫清迷信思想,又要如何推行化学、生物、物理等理科基础?要是让百姓因为鬼神之说而排斥科学,导致国内理科发展不起来……那明慕简直能怄死。
过了一圈,明慕捏起拳头,锤了任君澜的肩膀一下,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提那些,记住了吗?”
“好,我不说。”
任君澜面上不显,心里却冒出另一个怪异的想法——
他能出现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难道别人不能吗?
那奏疏中,仿佛是对当世之人有所了解,绝口不提以后……不正是做了梦的真实写照?
大半年过去,梦中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但不代表别人不是如此。
任君澜有些不安。
他低头看了恋人一眼,对方好端端地在他身边闭目休息,呼吸清浅,脸颊泛粉。
很快乐,少有郁气结心;很健康,能纵马射箭。
比梦中的小囝要好许多。
他将人抱紧,贴在怀中。
不论如何,他只要保护他的小囝。
——
短短的午睡后,明慕的精神的确好了不少。
他风风火火地起身:“我知道怎么治他!”
任君澜一直没睡,只在他身边看账册,闻言道:“陛下有了什么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他一定猜不到我的做法。”
有宫侍打了清水来,让明慕洗漱,重新束发、换衣。
陛下不喜太过繁杂的花纹,衣服以素色为主,不论什么颜色,配到身上都是清凌凌的,仿佛春日的新芽。
他不知道,自己登基一月后,燕都中就一改先帝的绮丽繁复之风,变得清雅起来。
归根究底,还是这位不喜艳色的陛下。
“陛下信心十足。”任君澜倚靠在美人榻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
明慕背对着他,倒是没发现对方肆无忌惮的目光,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得意:“也还好。我敢说,这个世界上,他最不了解也无法了解的人,一定是我。”
因为他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