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皇帝,内阁能行使拟票之权,和户部商量要钱,但帝王正式上手政事后,便需要由陛下批条了。
里面所需的钱财分别有汛灾、军费两项大支出,都是几十万两银子,两者加起来有百多万两,而剩下的支出不足前两者的零头。
后面则是根据明慕提出的内容,进行的一项项细化,确保每一笔银两都能行之有效。
“朕没什么意见。”明慕让阚英拿出印章和金笺,预备写下准许,并盖上帝王的印章,以证明这件事已经让他知晓并准许。
他知道有这项规矩后倒是很惊喜,工作留痕简直应该刻在每一个打工人工位上,作为领导也要有这种自觉,避免让下属背奇怪的锅。
浅金色的笺纸从阚英转移到卜祯手上,十几年不见天日的金笺,终于重新出现在皇帝手中。
于先帝而言,内阁的每一项决定都只入耳,不点头,也不摇头,看似一切都放手,实际上若真出了差错,负责管理事项的臣子立刻拖出去问罪。
寥寥十几年,内阁内更换的官员们竟有数十。
卜祯是两朝阁老,原先已经告老还乡,被同僚们硬是请了出来,坐镇内阁,他在朝内有威望、人脉,才杜绝了官员频繁更替之事。
只是自那之后,先帝更加不理朝政了。
或许是人老了,就喜欢回忆旧事。
卜祯记忆里那些灰暗乃至痛苦的记忆,逐渐被年轻明亮的新帝代替。他无比坚信,新帝会带领盛朝走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大人。”
明慕简单提了律法的不足之处,以及刑部的商绳己,道:“朕欲让他组织人手,重新修订律法。”
“若只是这件事,让翰林整理便是。”卜祯略略计算时间,的确到了修补律法之时,根据过往惯例,都是叫翰林院修订,再交由刑部确认。
“翰林院应该没有判案的经历。”
相较于卜祯轻描淡写的态度,明慕要重视得多,在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许律法是他们保护自己的唯一工具。假若这工具出现破损,岂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吗?
明慕登基时日不短,能接触的唯有燕都,目之所及,百姓和乐、繁荣,朝官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但他没有愚蠢到以为所有地方都是如此。
他所生活的西宁府,要忍受家人分离的痛苦,燕都官员的呵斥,一辈子或许都走不出那个小城,要拼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