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
“回老爷话,知道。”
“不要老是回老爷话回老爷话,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段然怒喝到。
“回老爷话……”蒿子话还没说完,汤所就一脚踢了上去。
“我问,你答。”段然说。
“你们一共多少人?”
“一百来个。”
“这么多人去干什么?”
“打劫。”
“劫谁。”
“官家。”
“知道是官家还敢劫?”
“李老头说了,是汉子就跟上。”
“李老头是谁?”
“李老头就是李老头,把我带大的老头。”
“他为什么要劫官家?”
“不知道。”蒿子说。
段然又问:“那他现在人呢?”
“死了。尸体都被别的老爷拖走了。”蒿子说。
“你为什么没死?”
“我害怕,我投降了。”
“你是孬种。”
“我是孬种。”
“走吧”,段然对汤所说:“问完了,去见见李老头。”
停尸房里不只有姓李的一个老头。
段然看了看他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仵作的眼力。于是他又转而去看其他的匪徒。他们都是清一色的老头,准确说,应当是四十到六十之间的中老年人。
在那几个最老的尸体上,段然有了发现。
他回到李老头身前,轻声地说:“一个老兵,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老兵。”
他转头跟汤所说:“明日早些叫我,去现场。”
……
西陵峡是三峡中最险峻的一座,自古滩浅水急,行舟不易,即使遣纤夫抗索拖行,也依旧颇为危险。
峡州司马站在段然身侧,指着这片水域说道:“殿下,这便是粮船遭劫之地。”
“贼人是驾船而来?”段然问。
“不是,贼人自岸上来。”
“军船没有防备?”段然回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