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又是“靠”了一声。随即就是逄余不耐的嗓音:“我过半个小时过来,你能洗完吗?”
云栖栀有些惊奇,不知道他怎么改变了主意——但她现在确实希望身边能有人,便连忙说道:“能的能的。”
逄余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云栖栀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她遇到过会因为她名次下降而数落她、说刻薄话、同时也会私下里往她银.行.卡里转钱但从来不说的中学班主任。
也遇到过突然贴过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着“你真可怜我好心疼你,咱们一起吃饭吧我请客”,然后她拒绝后转头就听到对方背地里大肆说她“装白莲花真矫情”,甚至几个人一块议论“指不定接下来的几顿饭都被那些男的包了所以才看不上.你这么一顿呢”的塑料同学。
早就不在乎表面的“善良”与“凶恶”了。
泡在浴缸里面,云栖栀微微眯起眼,然后按照标准且规律的默数着深呼吸。
上辈子忘了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看到的,但不知不觉一直保持了下来。
每当压力大时、痛苦难受时、觉得走不下去时,云栖栀都会这么做,然后逐步成为了习惯。也像是在暗示自己“还能喘气就代表还活着,就还能拥有选择的权利”。
手指在水里划拉,带起了一片水波纹。在整个把自己泡热以后,她也没有多磨叽,扯了大毛巾裹在身上擦干水,然后重新穿上睡衣抱着被子走出去。
紧接着翻出一件大披肩裹到身上后,云栖栀打开房门,瞬间感受到了热度,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逄余。
“我把空调关了。”他转过脸看了眼,“等你觉得热的时候再打开。”
云栖栀:“唔。”
停顿了片刻,逄余稍微一动,然后询问:“你需要吃心脏药吗?”
云栖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