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山来,霜儿却已醒了,还备了一桌酒肉。慕容云卿心情大好,饱餐一顿,喝得大醉。次晨但觉头疼欲裂,却不肯失约,便昏昏沉沉上了泰山。“掌绝”见他醉酒,有意再等一日。慕容云卿却极为自负,只道无妨。“掌绝”又劝:“待半日也好。”慕容云卿道:“一盏茶也等不得!”说着挥掌便上。“掌绝”只好相迎。三绝之中,“掌绝”武功最高,昨日他连观两阵,又思一宿,自忖已摸清了慕容云卿的套路。哪知今日交手,对方虽在醉中,仍颇难应付,十招之内,八招都是守势。
斗到午时,慕容云卿掌力骤泄。“掌绝”留心半晌,见对手掌法越发散乱,软绵绵的毫无力道,方自拍出一掌。砰地一声,径中对方心口。慕容云卿登向万丈深谷中摔了下去。观者一齐惊呼。“掌绝”更是惊异万分,自忖这一掌纯为诱敌,其后尚有诸多变化,却如何能够一击致命?疾向谷下望去,却见云封雾锁,哪里得见人影?他连呼:“慕容兄!”但心想慕容云卿武功虽高,终究血肉之躯,从泰山绝顶坠下,如何会有命在?
“拳绝”道:“大哥,他何以章法大乱?”“掌绝”道:‘我也苦思不明。他好似突然之间武功全失了。”“刀绝”道:“那厮必是酒意上头。叫他小觑咱们兄弟!”三人商量不出结果,又寻尸无着,只得悻悻离去。但三人均知内中必有隐情,更忖对方一日连克拳刀二绝,故而下山后也不宣扬。有人问起,只道未分胜败,草草敷衍过去。
慕容云卿落到树上,却没有死,休养数月,武功便恢复了七八成。但他脑部重创,前事半点也记不得,只有浑浑噩噩,流浪江湖。昨日黄昏,他在苏州偶听商户闲谈,说道江南安抚使吴天章搜刮苏州才毕,又到杭州鱼肉。他记忆虽失,侠心仍在,当下狂奔百余里,乃为手刃贪官。将近杭州,不期为阵雨所阻。他小憩片刻,清晨醒时,伴着蒙蒙细雨,却觉脑子一片空白,竟忘了自己所为何来。故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