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敲着桌面,似是思考,洛婉清继续道:“我想去找李归玉,再探一次虚实。之后再下江南,回到洛府,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谢恒听着,也没有说个答复,只道:“先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
洛婉清一愣,谢恒抬眸看向马车中的床榻,淡道:“睡一会儿吧。”
洛婉清僵着身子不敢回话,谢恒想想,只道:“朱雀也经常睡这儿,我没有这么苛待属下。”
听着这话,洛婉清才迟疑着行礼:“谢公子。”
然而应答下来,却是不动,撑着自己坐了一会儿后,她便觉得困顿。
熬了许久,终于是没熬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低头写着卷宗的青年,见他神情专注,洛婉清便大着胆子,小心翼翼上了床榻,闭上眼睛直接入梦。
她太累了。
又饿又困又累,身上还都是伤口,她真的熬不住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已接近黄昏,她警觉这种异常的熟睡,猛地起身,便觉周身真气运转流畅,明显是睡梦中有人帮自己处理过。
这种熟睡完全不对,她蓦地想起马车上谢恒的香炉。
那熏香不对!
她下意识想拉开衣服观察周身,就见床帘刚好被人卷起。
崔恒端着汤药,低头就见洛婉清身上慌张将手在自己衣襟上,不由得一挑眉头:“司使这是做什么?”
“你……”洛婉清稍稍镇定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司使方才想什么呢?”
崔恒坐到床边,将汤药递给洛婉清,洛婉清便明白他在这里的原因,低低应了声“多谢”,便开始低头喝药。
崔恒笑着打量她,突然出声:“怀疑公子非礼了你?”
这话一出,洛婉清一口药呛在嗓子里,急急咳嗽着道:“你……你别胡说!”
“看来是真的啊。”
崔恒见状了然,洛婉清赶忙道:“别瞎猜了,我是看我伤口。而且公子用香不对……”
洛婉清感觉越解释越说不清,就看崔恒坐在一旁笑眯眯瞧着她,她干脆咬牙不再解释,一口喝了药,从床上起身:“我吃饭去。”
“等等。”
崔恒一把拉住她,将一个黑色令牌塞到她手心。
洛婉清低头,见到手中黑底金纹写着“柳惜娘”三个字的圆形令牌。
她呆呆看着这个令牌,崔恒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床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