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郑璧月讥笑,“他怎么能和洛婉清在一起?”
怎么能。
不是怎么会,是怎么能。
他怎么能喜欢洛婉清,怎么能想和她在一起?
让她活着都只能是“不迁怒”,又怎能趟过他如师如父的江枫晚的血,去成全自己的情爱?
一瞬之间,洛婉清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她以前无法理解的、无法明白的矛盾感突然消弭。她突然明白了他所行所言前后不一诡异的原因。
为什么他对洛曲舒的死从无悔意?因为他在为江枫晚报仇,他认为是洛曲舒罪有应得。
为什么他会在洛婉清死后才表达得如此深情厚谊?因为他和秦珏一样的逻辑,对于仇人,包括仇人之女,只有她死后,他才敢放纵去爱。
为什么他会坚持一直叫她柳惜娘?因为他不愿她是洛婉清。
于李归玉眼里,他不是不爱她,是不能。
“况且,一个洛婉清,区区一个洛婉清——我又有什么好怕?!”
郑璧月愤愤开口:“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李归玉是什么人吗?她知道他的过往?她在乎他吗?她爱他吗?没有!她都没有!”
“她弹的《越王剑》就是一首曲子,她根本不懂李归玉,她也不愿意懂。但凡她爱他她在意,他在她身边五年,她怎么会连他的强颜欢笑都看不出来?”
“闭嘴。”
洛婉清捏紧了匕首。
崔恒转眸看向她。
郑璧月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情绪,只继续谩骂:“就这么一个人,他还要同我争执,给她立牌位,说什么只要她没活过来后位就是我的,他什么意思?难道她活过来,还能压过我不成?她爹是罪人对不起,她也不爱他,李归玉就是犯……”
“闭嘴!”
洛婉清猛地怒喝出声,郑璧月诧异抬头,洛婉清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她抿紧唇,不再出声。
崔恒收起目光,看向郑璧月,冷声道:“所以——你们和北戎有联系?”
听到这话,郑璧月瞳孔急缩,厉喝:“你胡说什么?!”
“前线的人除了一个洛曲舒,其他都没回来,你却能将战场上的事描绘得栩栩如生,谁告诉你的?”崔恒敏锐开口,郑璧月僵住。
“崔氏本就是河西世家,崔氏的腹地的守兵刚好就是王郑两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