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明白了,监察司到了人家门口就不该敲门,直接一脚踹开先把人按住,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压下再说。
踹完门最头疼的就是抓人,有些人他就只是平头百姓,没有武功,但异常刁钻离奇。
有一位负责放贷的老太太,快七十岁的年纪,头发都白了,极为难缠,她一追上去,老太太就地躺下,没办法送去就医,在医馆里老太太就翻墙跑,然后从后院摔下来,当场摔死。
因为这个意外死亡,导致于她当天夜里还得再多写一封文书,专门说明这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怕不小心弄死了,大家抓人都很谨慎,那些人满大街跑,她一天能在东都跑十几圈。
偶尔还能遇到李归玉、谢恒、乃至刚刚升入御史台的张逸然,他们坐在马车上和她擦肩而过,甚至还会朝她颔首,那一刻,她都恨不得踹翻那辆马车。
尤其是李归玉的。
除去正儿八经干公务,她还要面临没完没了的刺杀。
她出去喝水有毒,吃饭有毒,抓人时候有杀手拦着,回监察司路上都是冷箭。
一天到晚热乎饭都吃不上一口,就一直办案,被追杀,办案,被追杀。
这也就罢了,御史台还要没完没了参奏她。
今日参奏她街上殴打老太,明日参奏她残暴严苛。
监察司的司使虽然不用上朝,但都有官阶,她算从六品的司使,按照大夏的规矩,御史台问责,她就得写文书回复。
御史台闲啊,一天参她十二封,她就得写十二封。
洛婉清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脾气还算不错的人,但也忍不住暴躁起来。
这么一连熬了一个多月,眼看着案子要收尾的时候,她终于得了闲,能在早上和谢恒等人坐在一桌吃饭。
她已经一个多月基本没见过他们。
她出去时他们在睡,她回来时他们还在睡。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朱雀瞧着她,第一眼便问:“呀,柳司使,你是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啊,这眼睛黑的。”
洛婉清一顿,她突然就有愤懑。
回想到一个月前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她就该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一想,所有人都这么过来,她也就冷静许多,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快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