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文神色微变,犹自强撑:“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也正常,也不一定是太子做的,可能是王氏其他人。”
谢恒顺着李尚文说下去,随后道:“但是秦氏蒙冤这一点,应该无异议了吧?”
“我有异议!”李尚文咬牙开口,“张九然口供翻来覆去,颠三倒四,不足为信。这样一个连身份都作假的女子,欺君罔上,论罪当诛,她的话,不当为证!”
“嗯?”李殊听着李尚文的话,敲着桌面,“她身份作假?”
“是!”
李尚文看向张九然,大喝:“你敢说你是谁吗?你敢说你出身何地,家里何人,到底是谁吗?!”
张九然沉默不言,李尚文轻笑:“看,就这么一个连自己身份都不敢承认的人……”
“她是我姐。”
一个平静又镇定的声音从谢恒身后传来,张九然脊梁猛地挺直,不敢回头。
李尚文这才注意到张逸然,他愣愣看着抱着文书的张逸然,听着他一字一句道:“下官本名张九闲,因避难从扬州来到东都,被义父张铭认为义子,改名张逸然。此女乃家姐张九然,与我一母同胞,多年前失散两地,今日方才得见。殿下是觉得,家姐的身份,有何疑虑?”
张九然闻言,痛苦闭眼。
李尚文强笑起来:“张大人,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个栽赃陷害满手血债的杀手,张大人正直清廉,怎会有这样一个姐姐?”
“她是我姐。”
张逸然固执只有这一句话。
他一双清明正直的眼,定定看着李尚文,平静道:“君子立世,坦荡无疑。家姐有罪,我自同担。只是不知殿下之罪,如何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