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各处标注内容都清楚详尽。
苏暮将近日所学从头到尾复习一遍,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
他缓缓呼出一口白雾,刚准备回房间继续挑灯早读,走到一半却又调转方向,穿过小院来到通向前庭的门边。
昏暗夜色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只着单衣,正在房前走廊缓缓踱步。
他的速度很慢,十几个呼吸时间才前进了三五米距离,仿佛举手投足都承受着很大阻力。
而且每一步迈出膝盖都不抬起,就像是趟水而行一般,在地面不断画出道道圆弧。
同时他双手五指虚握,犹如抓着什么东西左右挥舞,又似是在插秧割草,水中捕鱼。
一动一静之间,老者全身都在鼓劲,整个人的姿态看上去莫名有些怪异,却又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张力。
虽然是深秋季节的雨夜,其周身却在冒着蒸腾热气,和穿着棉布衣衫还瑟瑟发抖的苏暮形成了鲜明对比。
老者名叫陈峘,年轻时走南闯北四海为家,自从几年前被苏父从山间救回后,便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庄子住了下来,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
平日里他除了帮忙打理各种事务外,主要任务便是负责教导督促苏暮读书,充当着管家兼先生的双重角色。
苏暮紧了紧羊皮袄,伸手按在门上,却一直都没有推开。
他有些出神地盯着长廊,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似乎在很早以前,陈先生不止一次想要将这些桩法把式传授,但每每都被还是孩童的苏少爷明里暗里抗拒,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提起。
高空北风呼啸,尖锐嘶嚎宛若鬼哭。
雨势也随之变大,砸在房顶哗哗作响。
陈峘便在此时站直身体,缓缓呼出来一口白气。
那道气息聚而不散,凝而不乱,看上去宛若实质一般。
即便在风雨之中,都维持了数息时间。
苏暮见到之后,心中不由得升起惊讶之情。
他下意识同样吐出一口气息,却只是一团朦胧白雾,被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与那道如箭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就是当初被苏少爷百般嫌弃,说什么都不去学的庄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