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寻方才吃得津津有味,一口咬下去,汁水都溅到地上了,小林管事都闻见那股清爽的果子气,晓得绝对是好吃的玩意,但却有些为难。
陈舍微看出来了,就道:“阿普叔就住在铺子里,没什么好往家拿的,高凌常来我这吃喝,短不了他的,你若是怕往铺子拎,独一份不好意思,那我先让人送你家去。等天再热一阵,只怕结的果子太多,来不及吃都烂了。”
樊寻塞了满嘴呢,含糊不清的道:“肿么可能!”那他就坐在田头吃!
小林管事做事老练却又是个面嫩,笑得腼腆又高兴,连声道谢,带着几份番茄出去了。
原本该给赵先生送一篮子的,但陈舍微心里有疙瘩,一时间不愿碰赵家的事情,倒是谈栩然帮曲氏要了一篮子番茄。
“给她作甚?”陈舍微有些不解,谈栩然同曲氏素来也不怎么要好,若给曲氏一篮子,岂不是陈家各房都要送了?
谈栩然不语,只起身往内室走去,陈舍微腰间系带叫她一扯,松松垮垮的散着。
兴致都起来了,陈舍微黏黏糊糊的贴上去,想把谈栩然蹭到床上去,却被她拽到了樟木箱子前,一掀箱子,晃得他把眼睛埋谈栩然胸口了。
谈栩然戳戳他,道:“看呀。”
陈舍微眯着眼睛一看,一箱银锭子!
“嗯?家里怎么还有这么些现银?”
外院账房搁了些家用的,余下的不是用掉了,就是换成金子了,这些是哪来的?
陈舍微前个还给郭果儿拨了一笔,只觉家大业大开销也渐长,哪敢懈怠?
“夫君先前在千户所忙事儿的时候,曲氏请我去吃茶,又觉得我气色好,话里话外总打听,我索性就送了她一盒茉莉脂膏,她用着觉得满意,又在她娘家妯娌堆里传了一波,一传十十传百的,各个要买,蔷薇花露和茉莉脂膏都没剩下多少了,我是实话实说,她们以为我吊胃口呢,价钱喊得一次比一次高,呶,”谈栩然信手抓起两个银锭子,又松手砸落,随意道:“就挣了这么些,也赏过手下做事的仆妇了,她们得了银子,做起脂膏来就更为卖力顺手了。”
“难怪瞧她们一直都在弄呢。”陈舍微只以为谈栩然不够用,要拿来敷手抹脚,一时间没多想,“若是卖的话,我叫王吉用油纸给封个口,干净些,卖相也好,免得来回转手,落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去,反过来要污咱们了。”
陈舍微说着,伸手往箱笼里一捞,果然不止面上那一层银子,他不禁咋舌,道:“夫人你开的价钱这么高?她们也买?女子在这方面还真是舍得啊。”
“物以稀为贵。”谈栩然不以为然的道,“东西都卖尽了,其实也挣不了大钱,不过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