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舍微对于赵家老一可谓是毫无印象,只晓得他哥叫赵如耘,他叫赵如茁。
陈砚方听了儿子的话,转念一想,陈舍微嫌疑很大啊,不然他怎么紧赶慢赶的要在泉州买宅院,还这么快就搬过来了呢?
他一抬手想扯过陈舍微诘问,哪比得过黎岱反应快,被刀鞘一打,痛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唉!老六!”陈舍秋见打起来了,忙道:“五叔也只是太着急了,你怎好叫人出手?”
“陈知事没有叫我出手,是我自己出手,演武场上操练太多,习惯了。”黎岱冷冷的说,又不怎么走心的一拱手,“冒犯了,可倘若你还要动手动脚的,小心刀剑无眼。”
陈砚方也不知是气还是痛,指着黎岱的手都在打颤,“好好,你不是兵吗?你可听见了?那赵如茁是寇贼!他杀我儿,辱我女!你还不去把赵家人抓起来!抄家抄家!”
陈舍微心里一沉,见董氏回身,一个大嘴巴拍在陈砚方面门上,接着又是五六个小嘴巴,一下下砸在陈砚方的臭嘴上,肉眼可见陈砚方的嘴都肿了。
“人都没找到,你就说她被,被,”董氏本就瘦小单薄,侧面看,觉得衣裳像是挂在了木头架子上,平日里陈砚方瞪她一眼,她就发抖,可怒气狠意处于上风,反而没什么畏惧了,在陈砚方的怒视下居然还敢抬手,只是被齐氏拦住了,“你,你想逼你女儿死啊!?”
这股气一松,董氏翻了个白眼,彻底昏厥了。
正乱着呢,黎岱这人一向钝感,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道:“我眼下的任务是辅佐陈知事,至于方才所言关于寇贼的事,你可以上禀泉州卫,自然有人去查明。”
陈舍微没法子,总不能冒着夜禁回家,勉强在一房歇了一夜。
这一夜是噩梦连连,甘力一刀挥下,赵先生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陈舍微脚边,他低头一看,就见赵先生开口道:“小六,救我啊。”
惊醒过来时,噩梦如潮水般褪去,陈舍微只依稀记得是关于赵家,又想到踪迹全无的陈冬,觉得没有一口气是顺畅的。
陈舍微起得实在太早,天才蒙蒙亮,下人都还没给他准备早膳呢。
“不必了,我回家路上吃,给我几个哥哥带句话。”陈舍微说着,带上黎岱和朱良往家去了。
陈家一房和沁园之间离得颇远,陈舍微出门时,街巷也刚苏醒,一路驶回去,就觉人声愈发热闹,各色早点铺子都开张了。
最暖和的还得是人气,陈舍微靠在车窗看着逐渐醒来的泉州,这样生机勃勃,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