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里伺候的,有些是郭果儿新买的人,头一日总要来见过主家。
郭果儿传了几次话了,阿巧只回说主人昨日奔波劳累,眼下还睡着,叫他们过了午时再来。
话一说出去,阿巧心里泛嘀咕,“午时会不会太早啊?”
她往小楼上一去,却见谈栩然已经醒了,约莫也觉腰膝酸软,懒得穿衣,未着寸缕的拢在一件棉袍里,歇在一楼回廊的朱漆红椅上,瞧着窗外的老松出神。
“夫人您醒了?”阿巧有些埋怨的朝里瞧了一眼,道:“怎么不多睡一会,爷还睡着呢。”
“他自然是累一些的。”放开之后,陈舍微会这样狂放而不知节制,谈栩然其实有些没想到,
不过么,她很受用。
阿巧还是在室女,对谈栩然这话只觉糊涂。
不过观谈栩然肤光莹莹,只是嗓子微哑了些,她想着,大约少爷真没叫夫人吃什么苦头吧?
可是为什么听着声响会那么痛苦,又那么叫人心里酥麻?
阿巧闷头瞎琢磨,脸上一会一个表情,看得谈栩然忍不住轻笑,点了点她的脑门,道:“傻丫头,等你经了人事就晓得了。”
阿巧满脸通红,嗔道:“夫人胡讲什么。”
忽然屋里一阵响动,阿巧觑了一眼,急忙避开。
陈舍微赤身从帐子里跌下来,又赶紧从床上扯过被子遮着自己。
他歪头觑了一眼,见回廊上只有谈栩然一人,竹帘也都还掩着,这才搓搓脸,用清茶漱了漱口,抱着被子走过去。
“袍子也不裹一件,愈发没脸没皮了。”谈栩然没转脸,懒懒散散的歇在摇椅上。
小楼有仆妇一日两拖,木板干净的拿白帕子都擦不出灰来。
陈舍微裹着被子席地而坐,小心翼翼的问谈栩然,“夫人,要不要沐浴?”
“方才擦洗过了,就不烦灶上又烧水了。”谈栩然说着却见陈舍微神色有异,像是在担忧什么。
她侧过身去,倚在扶手细细赏玩他躲闪的眼神。
“噢,夫君说的可是,遗在妾身子里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