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州短租的小院里,他入睡要花上半盏茶的功夫,于谈栩然而言也就是须臾一眨眼。
眼下回到了家,他就睡得更好了,睡容香甜安逸得令谈栩然感到嫉妒。
她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产生了恶劣的念头,不想叫他睡得这样安逸,想把他也拖进她清醒的噩梦中。
于是她伸出手,只那么轻轻一拨弄,陈舍微原本平缓的气息就乱套了,无助失措的被卷进旖旎又折磨的春梦里。
谈栩然正把玩得起兴,陈舍微半梦半醒的唤她‘然然’,手脚并用的牢牢抱住了她,舔了舔她的耳尖,道:“你近来是怎么了?”
他的身体总是很暖和,更别提她刚点了火,粗粗的柴火棍通体赤红,贴在她身上暴躁又安静的燃烧着。
谈栩然被他箍在怀里,像是歇在垫了厚皮褥的温暖大摇椅上。
“你觉得我是怎么了呢?”谈栩然默了一会,反问。
陈舍微先前就觉得谈栩然隐隐有点抑郁倾向,欢喜的时候也总在担忧着什么,淡然的面容像是随时都会裂开,病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原身那个混账。
想到这,他轻轻动了动,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
“怎样都会好的,只是你别压着,都放出来。”
谈栩然僵了好一会子,才慢慢在他怀里松缓下来。
陈舍微觉察到她躯体逐渐的柔软,拢着她后脑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呢喃道:“乖啦。”
谈栩然难得顺从的闭上了眼,片刻后却又道:“你这样睡得着吗?”
陈舍微埋了一半脸在她蓬软的头发里,闷声道:“别管它。”
他也发觉了,比起纯粹的抽捣,谈栩然更喜欢漫长又带点刺激花头的前戏。
衡量一番,陈舍微还是比较乐在其中的,只是,今儿洗澡的时候发现都有点破皮了,还是养一养吧。
“你说,咱们把那间厝宅和边上的小楼一并都买了,然后拆了院墙打通连成一处可好?反正那小楼再往里也是个死胡同,不会碍着别人家的道。”
厝宅前头有埕围,后头的园子却不比老宅的大,那带小楼的院子刚好补足了。
谈栩然自然听得出他在闪躲,心下觉得好笑,遂了他的意,合上眼道:“现银可够?一买买两处,那小院可有不少地方要修葺。”
“算算约莫是够的,可叫赵中人约卖家出来,瞧瞧还有没有便宜些的余地。”
沁园边上的宅院价钱向来是很铁的,更何况从这宅院出发,半盏茶的功夫就到湖边长廊了,春来杨柳依依,烟波浩渺,多少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