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衾在法国读书的三年日子就要过去,迎来了毕业。
她不打算回国,也不打算留在法国。
法国这座城市,除了学校和美丽的风景建筑,还有爱丽丝和她的朋友之外,不乏对亚洲人的歧视和恶意。
尤其初到法国经历的两次被偷被抢,让时衾早就下了决定,不会留在法国。
苏圆圆也和她一样在国外留学。
她的学校毕业时间比时衾早,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欧洲四处旅行,趁着时衾毕业,正好飞来法国,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顺便顶礼慕拜一下这所世界殿堂极美术院校。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的。”苏圆圆跟着时衾在巴黎美院复古的中世纪建筑里穿梭,忍不住发问。
她认识不少学艺术的朋友,没一个人能考到这里来,时衾一个半路出来的,竟然能上。
“运气好吧。”时衾不敢说她的老师是周瑞。
周瑞在国内艺术界名气很大,还是巴黎美院的荣誉校友,被他带出来的学生,没有一个是不成器的。
不成器的,他认都不认了。
估计周瑞现在也懒得认她了。
临近毕业的时候,周瑞给她推荐了国内外设计院或者设计公司的工作,时衾一一拒绝了。
“那你以后想干嘛?”周瑞恨铁不成钢问。
时衾觉得她什么也不想干,不想被拘束在格子间里,不想画她不想画的东西,只想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没钱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做些工作。
她把想法跟周瑞说了。
周瑞叹了口气,随她去,转头忍不住跟傅晏辞吐槽。
“她要当游子!几十万年薪的工作不去做!”
“你给她留了多少钱,是不是把她惯坏了?”
一开始虽然周瑞是应承了傅晏辞教学生,但时衾自己争气,是他带的学生里最得他意的,偏偏学成既不归来,也不做些有用的事情。
给他气坏了,甚至忘记了傅晏辞现在并不适合听关于时衾的消息。
傅晏辞早知道时衾不是一个愿意定下心来的人,也不愿意吃苦。
在办公室里坐着,有时候比要她命还难受,之前在淮宇的时候他就看出来,所以才想让她换个专业,趁早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免得余生被繁琐的工作困住。
而周瑞问的钱,他的小姑娘多么硬气,一分也不要。
支票撕碎扔了他一脸,也不知道靠什么生存。
所幸听周瑞说,时衾的画在圈子里卖得不错,没钱了就会寄回国两幅,请他帮忙处理。
傅晏辞买了一幅,挂在客厅最醒目的位置。
那幅莫奈花园的写生。
阳光灿烂,草长莺飞,宛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