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匀致修长,像是藕枝轻摆,手指还裹着一对瓷偶。
那对瓷偶被拿在手里摇晃,发出薄瓷特有的清脆声,随着声音加剧,像是随时会碎裂一样。
江燕如宛若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恼羞低声:“……你、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是刚刚混乱中被萧恕塞进她手里,江燕如还没机会看清是什么东西。
等她好不容易定下神,才发现手里拿的正是先前那位陈公子送的一对瓷偶人。
上次从机关房出去时她精疲力尽,能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压根分不出一点神去考虑最后那本书和瓷偶去向,没想到是被萧恕一道带走了。
“你不是喜欢吗?上一次你在我面前摆弄了很久。”
萧恕从容不迫地抬起她的手臂,握着她的手腕把瓷偶拉到两人之间,“还记得吗?”
萧恕介怀那个画面许久。
若不是因为她懵懵懂懂地在他面前一直摆弄着那对瓷偶,也不至于让他长时间无法脱困,最后落到无法动弹被人摆布的地步。
江燕如的视线从萧恕脸上移到那似白玉润泽的瓷偶上。
两个瓷偶正歪着头相叠,点漆一样的眼睛都朝着她,弯唇灿笑。
“不记得,不喜欢!”江燕如把脸一转,满口否定。
虽然她表面说的是这对瓷偶,可在潜意识也是否定所有。
所有与之相关的事,相关的人。
萧恕从她手里把瓷偶拿了过来,用力往后一扔,薄瓷人偶撞到挂衣的实木架,应声碎裂。
碎裂的瓷片朝四周飞溅,打到了烛台,几只蜡烛受到了波及,火光微弱地跳动,连带着投射在纱屏上的影子也忽然一变,上下颠倒。
“很好,我也不喜欢这个。”
他不喜欢,不喜欢所有脱离掌控的东西。
包括现在的江燕如。
江燕如被那破碎的清脆声吓了一跳,蓦然反应处境不妙,她张口欲喊,可声音却已经变得绵软无力。
“……喜……欢。”
萧恕在她身后,热息润.湿了她的后颈,“是吗,你也喜欢这样?”
江燕如迟来的话让萧恕故意曲解。
春雷轰鸣,电光闪闪。
忽然下起了大雨。
春雨总是来的如此及时。
水声淅沥,哗啦啦地浇在大地,花枝被吹弯了枝干,殷红的花瓣湿.漉漉地收起,狼狈地垂在一边。
冻蛇游走在春雨中,寻找它避雨的地巢。
虫鸣鸟叫都在这一场大雨中逐渐销声匿迹,唯有雨打芭蕉的声音,响了半宿。
江燕如半夜醒来,雨已经停了。
只有屋檐下的滴水声断断续续。
宿醉的后果是头疼脚疼,哪里都不舒服。
萧恕睡得并不沉,多年以来他都是难以入眠,尤其是今夜床榻上多了一个人。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