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披大氅,冷风都直往衣裳里灌,方才受的伤已让他神志有些溃散,他不禁咬了咬舌尖,挽回几分清醒。
他若是没记错,应当就是在这地带才是,他忽眸光一亮,一眼瞧见了前头低洼处的停靠车马,他加速而去,待靠近了才瞧见了被冷风卷起的车帘,隐约瞧上面已空无一人。
他勒停了马,不禁低声啐一声:“死齐诵!”
若非他纠缠也不至于来晚一步,地上脚印凌乱,他此刻只盼着那人还没死,他正犹豫着不知该往哪边寻去,忽耳尖的听到西南侧好似有动静,他不等考虑,驾马便直奔而去。
白府
日渐西斜,冬日里最后一缕暖阳照射进明窗,映照着窗台前少女眉眼斑驳,瞧不清神色,桌前摆着的是两串红色珠串。
盛婳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不禁又是一声叹气,现下已经能完全肯定,陆焉生与她一般了,她看着那串珊瑚手串出神,抿了抿唇,只单单多瞧一眼便觉得心下膈应,可陆焉生狡猾便狡猾在这处,他托陆大哥送她,若是退回去,便是不给陆大哥颜面,可若是不退,她又实不愿意收,有那么一瞬,她想奔到陆焉生跟前,将这珠串扔在陆焉生脸上,与他说说清楚,让他莫再白费心思,只是若当真如此,她又实在拿不准陆焉生那疯子的心性,知道这些后会生出什么事来
她正踌躇两难间,屋里进了人。
杏枝掀帘而进道:“姑娘,盛大人传话说是,说是”
盛婳回神看向杏枝:“说什么?”
杏枝道:“姑娘,许氏母女昨儿被送到庄子里去了,盛大人说是府里现在清静,让您考虑考虑回府住去。”
盛婳眉眼都未颤动一寸,想都未想便拒道:“去回话,在外祖父这处我已住习惯了,不大愿意搬动了。”
杏枝闻声眉眼便笑开应是,本还担心姑娘心软应了,但见着态度,倒是自己想多了。
说话间,盛婳又拿起那串菩提珠串,正要说话,忽觉得心口猛地一刺疼,冷不分这一下,让她倒吸了口凉气,一旁点珠被下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了她:“姑娘!”
盛婳深呼吸了一瞬,那刺痛渐渐缓了过来,皱眉伸手摸了摸,已然还无感觉,若不是防擦爱疼得几乎无法呼吸,盛婳几近以为是错觉,她摆了摆手道:“无事,就是有些心悸,许是风寒还未恢复好。”
点珠不放心,忙上前将明窗罅隙关严实了,夕阳被挡在了屋外,屋内便暗了些。
见盛婳一直拿着那串珠串,不禁问道:“姑娘有事吩咐?”
盛婳思忖再三,姜那珠串收好又放了锦囊,点了点头道:“送去宁霁院。”
点珠接过那锦囊,看向盛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