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不欲与他多纠缠,轻嗤笑了一声拿着请帖便离去,徒留下齐甫铁青又阴鸷的脸。
低声轻啐了一句:“都是活不长的,有什么好神气的!”
临近晚膳时,盛婳才听了这一桩事,她闻声时只抬眸多看了两眼方管事,方管事显少见自家姑娘这幅眼神,这回做事虽解气,可凭姑娘的心性,当觉得有些过了。
“老奴一时间失了分寸,还望姑娘责罚。”
盛婳示意点珠将人扶起,她道:“盛欢近来确实欠些教训,方伯无错,无需责罚。”
“姑娘?”方管事闻声一惊,点珠亦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真是奇了,姑娘自打入了白府后便对许氏母女睁一只闭一只眼,显少见过她真计较什么。
盛婳见两人惊奇的看着自己,不禁笑了笑道:“怎么,觉得奇怪?”
方管事点了点头:“是不大一样。”
盛婳垂下眼把玩着手中的长命锁道:“只要不是舞到我跟前,随他们怎么闹都成,许是我脾气太好,叫盛欢以为我真没脾气了。”她顿了顿又语焉不详道:“毕竟亏欠她们的总不是我,这桩债不该闹到我头上。”
方管事闻声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姑娘说了是?”
盛婳却不继续了,转而抬头语气温和道:“劳方伯给送个信去盛家,眼下应该是闹开了,就说盛欢的生辰宴我应了,让父亲摆开来办,那日我也会去。”
一旁杏枝闻声撅着嘴道:“那不是给许氏母女抬脸了?”
盛婳闻声笑了笑没解释,倒是方管事眼里一亮连连点头:“欸!是,是,老奴这便去办!”
人还未走远,又叫盛婳叫停了,只听她道:“今日这事,多少打了父亲的脸面,方伯切记态度真切认个错,旁的不说,只说是见不得我委屈才如此。”
这话里自皆是方管事的打算,方管事心中暖烘烘的,连连应“是。”
见方管事真走了,杏枝一脸不值当的样子道:“姑娘!您心太软了,她一个私生女办什么生辰宴呐”
点珠闻声敲了敲她脑袋道;“若没有姑娘一句话,这宴席能不能办起来还两说,眼下盛府正闹开了,依着盛大人的意思,这宴席应当是办不起来的,但你说说,眼下咱家姑娘一句话,却能叫宴席办起来,你说是打谁的脸?谁能舒坦?许氏母女的心阿可是比拇指还小呢。”
杏枝闻声眼睛一亮,这才了然其中关巧,不禁赞道:“还是要姑娘出手,总要是让他们好好瞧瞧您的脾气,别以为您不在盛家,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一个姨娘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