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低声叹了口气才道:“楚三公子,你误会了,你不必起誓。”
“误会?”楚斟不解问道。
盛婳点了点头,侧身一步看向外头,咬唇琢磨再三才道:“我只想与你说清楚些,这事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才叫你应下的,应下便是应下了,在我外祖父那,切记一切装的好些,莫叫他看出你半分不情愿来,便是往后年岁渐长,你当真变了想法,也请依诺,至于你我之间,我并不大想过分强求。只到我及笄后,你是去是留都由你,在此之前,你都是自由身。”
她这话说的通透,楚斟怎会听不明白。
他走到她身侧,少女比他矮上许多,侧面一瞧,才觉少女实在瘦弱,即便大氅披身,也能瞧见少女纤细仿若一掐便断的脖颈,好似迎风一来人便能倒下一般:“你应当有自己的顾虑,都依你。”
他未做半分犹豫,便应下了,盛婳闻声不禁轻松了口气,她由衷谢道:“若是有甚需要的,尽管直言,我必也尽其所能。”
“好,那先多谢了。”楚斟勾了勾唇应道。
两人相谈甚欢,对视一笑,脸上的笑意却灼痛了长廊外的身影,冷风呼啸而来,似冷刀一般刮得人脸生疼,陆焉生却觉得不及此刻心间疼痛。
一样的凉亭,也是这样的皑皑雪天,只是那一回,他们是不欢而散。
“陆焉生,好冷,回屋吧。”她有些娇气,鼻尖红通通的,边说着还将大氅往自己身上拢了拢。
他头都未抬,专心致志的揉搓着手中的雪球,没好气道:“我知道我不能出府,现如今也不能出屋了吗?”
少年一身戾气,手中的雪团叫揉的变了形,发泄似仍向远处,盛婳觉着,自己好似就是那被扔远的雪球。
“盛婳,你真是会挑时候,你可知道征兵这事对我而言是多好的机会!”少年猛地站起身来,转身斥责:“因为你,我又要在等一年了!”
盛婳闻声敛眸,只是小手却紧紧握住软帕,她未讲与他听,近来她早便频繁咯血,只是晕厥也只叫瞒着不说,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未曾想那日外祖父会来,见她晕厥,便满院子去寻陆焉生,偏那时他不在府上,才会“东窗事发”,人寻回来后,便是好一番告诫训斥.....
她红了眼眶,抬眸道:“下回若你事情更重要些,便不必急着回来......”
陆焉生闻声冷道:“我但凡出府,哪件事是不重要的?”
盛婳闻声一滞,便默了声。
少年手上动作不停仍旧不停的揉搓着雪团,嘴上也喋喋不休:“我倒是想不回来,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