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不是陆衷说的,盛婳是怎也不会信的,她瞳孔骤然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面色都一白,声音找了许久才找回,她强行镇定了片刻才道:“怎么会。”
陆衷面上出现些许难堪,他道:“我父亲上门亲自求了先生,先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妥协,若非是因我之故,先生自是不会应的。”
原是因为陆远逼迫,这样倒能解释了,她不禁觉出几分可笑了,原就算自己前世里不选他,他依然会被送进来,这么看来,前世里那么些骂倒是白挨了。
见盛婳的神色不大好,他不禁有了些猜测,上前一步道:“你是不是很厌恶他。若是这样,我现在便去寻先生去将这事推了。”
盛婳垂下眸子,声音清冷仿若不带一丝情绪,只听她道:“是厌恶。很厌恶。”
陆衷闻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盛婳的脾气是顶顶好的,便是对盛安那私生女都未见有多少脾气,还是头回见她如此厌恶谁,又不禁想起陆焉生笃定又自信的模样,更觉事情可笑。
陆衷忙起身道:“我这便去寻先生。”
盛婳抿了抿唇,犹豫的看了眼陆衷道:“不必了,陆大哥你春闱在即,这事暂且先就这着吧,等你殿试过后,再与外祖说清楚就是了,两三个月的功夫我尚且能忍一忍的。不然你应当没安生日子能过。”
陆远的脾气,盛婳多少有些印象,前世里若非陆远拖累,陆衷仕途上也不会那般艰困,她犹豫再三不知该不该跟提醒些,想了想到底是忍下了,总有个远近亲疏的,她眼下也算不得是近的。
陆衷看着盛婳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出神,许久后才低声叹了口气。
话虽是这么说,可盛婳心下却是无法释怀,回屋便让点珠招来方管事。
“外祖父收了陆焉生做学生?”盛婳直接开口问道。
方管事心咯噔一下,看了眼点珠,点珠忙摇了摇头,动了动唇轻声说了句:“陆大公子.....”
方管事扯了扯嘴角才端着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是跟着楚公子一块读书的,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盛婳闻声眯了眯眼睛道:“外祖父将书房安排在哪?”
方管事立时便答:“在宁霁院左侧的竹会堂里,离咱后院远着呢。”
盛婳却是不肯,她敲了敲桌子才抬眸道:“我记着前厅左侧是不是有个屋子空着?”
那屋子又僻又远,是这个白府的最北角,连下人都不经常路过的院子,算是常年废弃不用的,置于距离,算起来确实离娉婷阁最远。
方管事即刻便了然,他多聪明一人,即刻便道:“是,那宅子确实僻静,用来读书是最好不过了,姑娘放心,老奴这便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