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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都该死得体面些。

所以李昇把这追杀凝家的事交给冠怀生来办,只是冠怀生没想到,不等他前去缉拿凝检,凝检反倒自己主动牺牲了。

他把凝检安葬在一座山里,没有厚葬,对得起百姓;没有抛尸荒野,对得起凝珑与凝家。

不觉间又到了深夜,他敲响凝珑的屋门。

“出来,吃饭。”他道。

凝珑还舍得回他话:“不饿,不吃,不出来。”

就是因有这样求她赏脸的场合在,他才觉得无论他用哪张脸改哪个名,他始终与“冠怀生”割裂不开。

平时相安无事时,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健康又正常。可一旦发生矛盾,这关系就在无形中变得畸形又扭曲。

当初那个小哑巴受尽屈辱,隐忍蛰伏,不想立刻挑明身份,所以不情不愿地跪在了她脚边,示弱、求情。

自此他便经常跪了。

仿佛是料定她吃这一套,所以谁拿捏了谁,一时说不准。

隔了几日,夜间又开始下暴雨。

凝珑出门上街买东西,可似乎这行为叫冠怀生以为她是冷心出走,往后再也不要他了。

她生气,他可以哄。她委屈,他可以倾听。

但她不能不要他啊。

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已经在灵魂里刻在了烙印,她不能不要他。

主人可以鞭笞、惩罚、羞辱她的奴,但她怎么可以抛弃奴呢。

冠怀生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一如那一日,浑身被雨淋湿。他没带伞,也不准备打伞,始终与凝珑保持着二三十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他看见她好似进了一个巷里,之后很长时间,她都没再出来。

大街小巷皆已收了摊,街道空旷无人,只有他失意地走着。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冠怀生脑里乱哄哄的,无力思考其他事情,无力保持理智。

腿脚一跌,跪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为何要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他在乎的人。可现在,没有人会可怜、心软。

他又是在跪谁。

冠怀生想站起来,可突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膝盖跟泥做的地面黏在一起,割舍不开。

忽地有两道热源把他烫得不轻,他后知后觉地抹了把脸。

这是泪啊。

冠怀生眼眶一酸,喃喃自语:“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他想自己真是失败啊,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现在她抛弃他了,他去追,还能追回她的心吗?

*

凝珑进了伞铺,指着一把能轻松容下两人的青绿伞:“我要这把。”

铺主看见她手边拿着一把伞:“小娘子这不是有伞么,怎的还要买更大的?”

凝珑只是笑笑,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锭:“别问太多,我就是想要。”

过去她故步自封,只能接受一把狭窄的伞。这些日子来,慢慢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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