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昇都不用猜,程延这一定是为情所伤。
他撸着猫,坐到程延对面:“早在你初次中春蛊与她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凝珑是面热心冷。你看着她是个端庄贵气的美人,实则她心里只有她自己,放不下任何人。你不听劝,说自己有信心能捂热她这颗冷心。结果呢……”
他叫大监倒来一盏醒酒茶,递到程延手边:“你是与她成了婚,可妄想用一桩有心机的婚姻栓住她的心,根本不可行。”
程延敛着眸,一脸脆弱。他回道:“是啊,的确栓不牢靠。”
李昇是少数能勘破凝珑的外貌去关心她内在的人。他越是了解凝珑,便越是觉得程延追妻路漫漫。
作为兄弟,他给凝珑面子,也给凝家面子,但心里却并不总是支持凝珑与凝家。
李昇试探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和离?”
程延摇摇头,“与程家世子成婚,是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目标,我自然要让她完成目标。”
李昇:“那你呢?”
醉意中,程延忽地把事情想通了。
他间接地回道:“我想改名改姓。”
李昇心底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懂也装作不懂,“这是何意?”
“她的心那么坚硬,可还不是曾被冠怀生扒开一条缝隙,钻了进去。冠怀生是唯一一个能令她多看几眼的人,我虽不是他,但难道还不能模仿吗?”
李昇倒是听不懂了,“你不就是冠怀生吗?你们小两口怎么回事,先前一致认同冠怀生就是程延,现在又一致把冠怀生和程延当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来看。”
“倒也不全是为了追求她。”程延只选择回了改名改姓的话题,他认真道,“她想逃离我,我也想逃离程家,摆脱世子身份的桎梏,去完完全全地做自己。”
他说:“做冠怀生时,乐是那般真切,痛也是那般鲜活。我一直觉得,那才是卸下面具的我。”
戴着面具过日子的感受李昇能够体会到。他那般宠爱胡昭仪,也是因为只有在胡昭仪面前,他才能做真实的自己。
李昇站起身,拍了怕程延的肩头:“原本我想等过几年就抬凝检为太尉,他虽奸诈狡猾,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他能痛改前非,或能做我的臂膀。但,他的儿子凝理是教首,我有这层顾忌。”
他是怕凝检包庇凝理,从而联手动摇他的江山。
程延说知道了,“我会继续盯着凝家。但若父子俩当真狼狈未奸,那该如何处置?”
李昇眉宇间尽显帝王狠辣:“杀之。必要时,可把凝家几口全杀了,除了凝珑。”
程延此刻也清醒不少。
若无江山在,他如何去追求凝珑?
李昇把难题扔给了他。他若杀凝检,那凝珑必定不原谅他。
李昇说错了,程延想,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