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一的眉心微皱,并不看他,对着电脑屏幕在打字,更新今天的病例。
医药代表见被忽视,也不介意,继续套近乎,他瞥见程珩一桌上摆着的木质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像是洋娃娃,笑起来甜甜的,可爱极了。
“程医生,这是您女儿吗?看不出来啊,您年纪轻轻,女儿都那么大了啊。”
闻言,岑眠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
她顺着医药代表的视线看过去,从她的角度,相片反光,什么也看不清。
程珩一察觉到了门外有人,掀起眼皮,和她的目光对上。
他伸出手,“啪”得一声,将相册放倒,盖住照片。
医药代表碰了一鼻子的灰,却还是满脸和气地笑道:“这么护着小女儿呢,看都不给看。”
程珩一没理他,看着岑眠,问道:“什么事?”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用的是对待病人家属的温和语气。
岑眠也与他公事公办,“一号病房的患者拆绷带的时间到了,想请您过去。”
对于不认识的陌生人,在北京逮着谁都喊“您”,客客气气,岑眠刚到北京两天,就已经学会了。
“……”
程珩一的目光凝着她。
许久。
他缓缓开腔:“岑眠,你不用对我说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