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那惨叫声快步走过去,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被绑在榻上,身旁那人正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抽鞭子。每一鞭子都抽到肉里,挨打的那人臀腿上已经血肉模糊。他气息越来越弱,渐渐地已叫不出声来。
沈延心头一紧,抢步过去,夺了那人的鞭子。
“诶,你谁呀?” 那人刚要伸手去抓他,已经被他身后的差役制住了。
沈延俯身到榻前,扶起榻上那人的脸来看,这人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了脸上,沈延轻轻拨开他的发细瞧,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也是个瘦小俊秀的男子,却不是柳青。
肖平越带来的差役很快便将这一侧几个隔间里的人控制住。
这几个隔间看来是各有用途,方才所处的那一处应当是刑房,最大的一间是牢房,牢房通着一个小小的净房。
倒是和那孟姑娘描述的情景极为相似。
牢房里关了六七个年轻的男人,到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似是汗臊味混了湿湿的霉味。这种地方住久了,想来是极容易生病的,挨了打之后若是不能及时恢复,估计很快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也就是席子一卷,扔进乱葬岗了事。
沈延顾不上可怜这些人,唤了几声“柳青”无人答应,便走到他们面前挨个看了一遍。
柳青并不在其中。
怎会如此,这里是现成的牢房,不关在这还能关在哪?
……总不会关在女牢里吧?
他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亲自带人去瞧了瞧。
女牢这边的布局也是一样的,沈延身为男子,不好瞧得太仔细,只侧着身子问了声“柳青何在”。
无人回应。
他往里扫了一眼,几个女孩缩在一起倚墙坐着,有个女孩朝里蹲着,还有个女孩光着背,倒伏在地上,似乎是刚受过刑。
沈延见状便不好再细瞧,转身出了牢房。
他此时才真是有几分慌乱了,按理说藏人不藏两处,抓了的人全放在牢里才好看管,柳青不在此,莫非他们已经对他动了手?
他定了定神,让差役先将这些被掳来的男女送到楼外的草坪上集中起来,稍后再谈送回乡里的事宜。
他从秘道出来,又从外面的正门进了青楼。
刑部的人和肖平越的人已在青楼大堂里维持秩序,他们让楼里的人分立两旁,一边是恩客,另一边是琼楼的人。
沈延见肖平越的人都亮着刀在大堂里来回地走,料想之前他们没亮刀的时候,琼楼的人怕是不听话的。
自然不听话了,多少年都有人撑腰。即便到了此刻他们大概也是不怕的。
肖平越笑着告诉沈延,据他的属下回报,之前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