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口粗的柳树,要想砸开谈何容易树干应着铁拳的鼓点,规律的撞击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巨响,佟佟嗒嗒……
与谷内奏乐之声相和,绵延不绝,树干却完全没有要开裂的意思。
护卫与包不平静静看着,眼巴巴等着树干被砸个稀巴烂。
这时,门被推开了,几个厨子杂役侍女之流从里面出来,“是谁在我们药王谷门前打鼓”
护卫连忙走上去解释,“不是谁在打鼓,是这黑汉子在做酒具。”
众人见一个黑鬼坐在横着的柳树上,铁拳雨点似地打下。
“做酒具为何要用柳树——咦,这黑蛮子怎么把我们的迎宾柳都推倒了!”
护卫苦恼道:“他喝了我们一坛醉倒马,不仅没倒,还嫌我们酒少些生气,一定要用这棵柳树来喝!”
听到有人能喝一整坛醉倒马而不醉,还要接着用柳树来喝,现在更是要使一双肉拳生劈柳树!杂役侍女纷纷赶来围观,转眼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生劈柳树,这可比街头开瓦劈砖精彩得多!
“黑汉子醉了,耍酒疯打柳树,明天手要肿得像发开的馒头。”
“我倒觉得不像馒头,一定是血糊糊的,像个漏了的豆沙包!”
杨虎灾出拳不断,似乎全没看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连里面喝酒的英雄也都出来不少。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等不及了,问道:“黑汉子,你到底能不能劈开”
杨虎灾一愣,环顾一圈,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该用劈的,捶怎么能捶开呢!”
众人笑成一片,醉汉!果然是醉了!
人群正要散开,各自归位,只听身后“空——”的一声巨响!回头再看,大柳树已经被打作两截。
居然……劈开了!
杨虎灾的手似乎比斧子还要有效,迅速又劈一掌,便拿到两尺长的一截,竖起来再补一掌,柳木乖乖从正中分开。
众人哑然片刻,之后纷纷叫起好来。
杨虎灾拿起半边柳木,放在鼻头嗅了嗅,脸上绽放出笑容来,“已是深秋,这柳木还是这么新鲜!”
包不平道:“黑兄,这就是你的酒具”
杨虎灾道:“再给咱拿块瓦片来。”
不消包不平动手,一个杂役小跑着捡了三四片过来。杨虎灾接过碎片,顶在柳木树心上,两指按在底部缓缓挪动,后面赫然留下一指深的沟槽。
那杂役叫道:“这是要挖个盛汤的盘子吗”
众人都笑:“这么大的盘子可以放八斤重的鲤鱼了。”
包不平则是暗暗心惊,手劈柳树,借着瓦片生挖木心,这黑汉比传闻里似乎还要厉害!
众人见杨虎灾越挖越深,把前后也给挖通了,手里留下的似是个漏水的破瓢。
“拿酒来!”
杨虎灾大喝一声,杂役跑着把酒提来,“黑汉,倒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