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萍对林茜说:“我看再吃阵药不得行的话,暑假就去割了算了。”
林茜就反驳她说:“暑假动啥子手术嘛,夏天好热啊,住到医院恼火得很,不如十月份秋凉了去住院,凉快了没得那么恼火嘛。”
两人边走边说,江燕萍说:“哪会热啊,动了手术的人身体虚得很,还怕冷得很哩,不得热。”
哪会不热嘛。大热天住啥子医院,天天太阳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晒,成天就在流汗了。洗澡洗衣服,天天重复,哪方便嘛。林茜不说破她,她考虑的是暑假正好学院放假,如果等到凉快了就上班了,耽误了上班时间的话,一个月的岗位津贴就没有了。林茜虽然没几个钱,但是她活得快乐,不会算计,以至于到五十岁知天命的时候,杨老师说林老师仍然很简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林茜就想,这才是要钱不要命,身体都恼火得很了,还紧在那儿算钱。
和江燕萍分手,回到自己家中,林茜脑子里还在想着江燕萍的病,心中一阵阵地感到恐惧,心想如果自己那个包也说不定象她那样疯长,长得越来越大,这辈子就完了,天天去抗癌,后果还不能预料。干脆给妈打电话。妈听到她打电话很高兴,问她:“你们现在上课忙得很吗”林茜应道:“有点忙,我一周上十多节课。”母亲就以教训的口吻说:“忙点才好,忙才充实。你就是要把工作搞好,我原来几十年给学生上课也没出过错嘛,就是你们那个班,我和黄老师在全县都得了奖的。”母亲当然应该自豪,她本是教小学的,林茜当时读那个农村学校是个戴帽子的初中,妈当班主任,人家城里初中都是三年,农村初中才读两年,母亲是第一次带中学生参加升学考试,哪想到付出了许多,终于有了回报,林茜读的那个班升学率在全县都算高的。所以教语文的母亲和教数学的黄老师在全县都得了奖。妈哪得痴呆嘛,现在七十多都还记得这个事情。
林茜笑笑,没法给她说学校的事情,自己已经在课堂上被学生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