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见两家吵了起来,过来劝:“大少奶奶,我知道大少爷出了事,你心里着急。你也不能这么咒人家,说人家投进去要交学费,这样不厚道。”
这不是拉偏架?这事不是有了上联才有下联,是黄老太太先惹事,怎么就成了她咒人了?
还没等叶应澜跟主家问问清楚,就听黄太太说:“余大少奶奶,余嘉鸿要是死了,你守寡。余嘉鸿要是坐牢,你守活寡。有你哭的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跟我说这些?”
自己刚才不过是实话实说。这话才是咒人吧?叶应澜冷笑一声。黄太太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手枪的枪口已经抵在了黄太太的脑门上,全场女眷惊呼。
黄太太脸吓得惨白,双腿打颤,瞬间一股子恶臭冒出。
主家太太也吓得脸上血色褪尽。
蔡月娥走过来拉住儿媳妇:“应澜,人家都吓得尿裤子了。就算了!”
叶应澜的枪抵得更紧一些,跟黄太太说:“要说话就好好说,这么咒人,就没教养了。”
“是……是……”黄太太已经说话不成句了。
叶应澜收了枪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女眷,笑得温婉:“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蔡月娥浅笑盈盈:“哎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应澜拔枪这事不是还上过报纸吗?上次发行公债的时候,跟重庆来的陈公子就拔枪对峙了。大家都说她巾帼不让须眉呢!”
主家太太终于定了心神,这事也惊动了外头的男人们,主家、黄家和余老太爷呼啦啦一并进来。
看见老男人进来,黄老太太找到了依仗,颤颤巍巍到男人跟前,颤声说事。
余老太太跟儿媳说:“月娥,你黄伯母话都说不利索,你帮她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妈在逗娃娃,大家都在问应澜和嘉鸿什么时候给我们添金孙,大喜日子里,黄伯母偏要说我们嘉鸿回不来,还说兴泰轮船会卖掉。说他们家亲家张义松要买我们家的轮船公司……”蔡月娥绘声绘色说完,还问黄老太太,“黄伯母,你有什么要补充和纠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