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写了他在重庆的见闻,倒也没有报章上国内的苦难,只说是街道上到处是上海服装铺子和大减价的招牌,他说酥肉跟家里的醋肉差不多,就是家里放醋,这里放花椒,被麻到了,还有滑肉汤可以,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写了三张信笺,最后说了一句,知道这个信笺多少钱一张吗?一块大洋一张。
叶应澜心头也堵了起来,他居然用这么贵的纸给她写这些废话?太败家了!
再拆第二封,这次是他在昆明了,他说他觉得这里的饵丝味道很像她家的年糕,又跟年糕不同,卤饵丝很好吃,他还买了干饵丝,说要回来做给她吃。
最后一封,里面只有一句话:“应澜卿卿:我俩成亲百日了。”
啊?叶应澜看了一下他信笺上的日期,他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明明只是些日常,她都能想到他写信的时候定然是在想她。
叶应澜打开抽屉,拿出纸笔,提笔,叶应澜却在称呼上犯了难,他称她为“应澜卿卿”,自己要怎么称呼他呢?嘉鸿?嘉鸿吾夫?还是……
翻来覆去最后,她决定省了,就三个字“亲爱的”,称呼定了,后面就好办了,人家写这么多,她把分别后的事,拉拉杂杂地合并在一封信上写了,还真不短,可写好了呢?
她知道他回到香港肯定还要等几天,自己让轮船公司的人带过去,肯定能到他手里,可……可这样显得自己也未免太?
一转念,他每到一地就给自己写信,弄得家人全然知道,也没见他尴尬,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就这样了。
叶应澜整了整仪容,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下楼去,到了主楼,在老太太那里将将坐了一小会儿,余家父子俩回来了,老太爷看见叶应澜:“应澜,回来了?怎么样?”
叶应澜跟阿公粗粗说了这几天车行遇到的问题,自己如何处理的。
“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肚量,是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