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一股脑儿涌上心间,她脸上麻麻的,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尴尬和羞耻感。她那会儿,是真的虎啊。
李玄胤本来也有些尴尬,见她面颊涨红、比他还窘迫的样子,忽然就释然了。
“还以为我演技很好呢,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和漕帮的关系,也知道我和江照的关系,怪不得之前那么能容忍,害我还担惊受怕好久。”
他笑了笑,神色毫不动摇:“也不全是如此。你和费先生自然是我的朋友,但漕帮其他人,反对朝廷的人,我一样要杀。”
舒梵默然,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淡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他略过了这个破坏气氛的话题,转而牵住了她的手,“还没用晚膳吧?这边的素斋还不错,我让人给你准备了。”
说罢便牵着她往禅房走,动作很自然,好像还是在小时候。
舒梵不由回头看他一眼。
她很难说清两人之间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尴尬感,只能任由他牵着。
微风扬起她颊边的发丝,拂过柔嫩的脸颊有些发痒-
日落前林中下了一场雨,天空成了半透不透的灰色,遥远的地方水汽弥漫,仿佛升起了一片巨大的幕布。
禅房前的泥土地被雨浇打得坑坑洼洼的,不少地方都积了脚踝高的水坑。
舒梵站在廊庑下看了会儿,想伸手去接雨,结果手心就被冰冷的雨滴狠狠砸了几下。
她忙缩回来。
身后传来李玄胤幸灾乐祸的笑声。
她回头,他眉眼虽是淡淡的,负手悠然站在那边,可唇角微扬的弧度分明昭示着是在看她的笑话。
舒梵努了努嘴,心道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