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堆起的笑脸, 刘全不动如山,慢条斯理地挥了挥手里的拂尘:“陛下有旨,卫大人, 还不跪下接旨?”
卫敬恒连忙跪下, 伏地口称万岁,其余人也忙不迭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刘全这才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公事公办地将皇帝昨夜跟他说过、绢布上书写的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尖利的声音也无损这份气势。
卫敬恒跪在那边, 膝盖发软,脑子里乱乱的。
这圣旨上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这个女儿是进宫侍奉太后过, 但不过就是帮着绣一些衣物,干的是和宫女一样的活儿, 虽封了个低阶女官,也就比宫女能耐一点。
怎么就一跃成为正三品女官了?
而且, 在本朝侍中可不是一般的女官, 虽只是正三品,却是实打实的实权内官而非虚职,可出入内廷,可议政伴驾, 历任者无不出身名门、位高权显,深得皇帝信任。
还比他高了两个品级。
卫敬恒的脑子乱成一团, 以至于反应都慢了半拍。
刘全一眯眼, 不阴不阳道:“卫大人, 可是对圣上旨意存疑?”
卫敬恒如梦惊醒,连忙叩头口称不敢, 双手捧过了圣旨。
捧过圣旨后,他还拿着圣旨在那边跟刘全对视了老半晌,直到刘全皱眉问他还在看什么,卫敬恒忙将自己心里的猜测问出。
“圣旨怎么写,你就怎么理解。”刘全模棱两可地说,“还用杂家教你?”
卫敬恒连忙连连称是,心里却更迷茫。
翌日他让人捎信去了华林园,舒梵只回了他一句“各自珍重”。
一行簪花小楷字迹娟秀,笔锋矫若惊龙,力透纸背,落在素白的宣纸上,让人想起冬日里峭立枝头的寒梅,不失风骨。
卫敬恒忽然就觉得心酸无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郑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