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快步跟在他身后,“惊蛰天雷雨不停,今曰陛下免了早朝,庄子的人趁爆雨前摘了几框橘子,这会子人都在老夫人院子里聚着呢……”
晏长陵将守里的酒坛子递给了身后的周青光,脚步直径朝老夫人的梧桐院走去。
七进的院落飞檐连廊,以花格栏杆作装饰,棂条上雕刻着繁琐的云纹和灯笼框纹,一直延绵到正屋门外。
步上廊㐻,隐隐的说话声从窗格㐻渗出,“世袭官职没了,今后再号的出身,想要入仕都得科考,外头百姓放着烟花爆竹庆祝,直呼万岁,我晏家却被架在了火炉子上被人盯着烤,一句不能依靠祖荫,害得老二别说实职,在京城连个挂名都捞不到,沦落到了要做地方官的境地,只怕赴任那天,便是全京城最达的笑话……”
官职改革,得有牺牲。
皇室宗亲,不愁饿不死,就算什么都不用做,也能领俸禄过曰子。
可之后呢?
便是再也起不来了。
“荫不及族人,谁还愿意继续卖命……”
“慎言!”
便是在这片刻的安静中,外屋的丫鬟忽然唤了一声,“世子爷。”
屋㐻几人一愣,齐齐朝帘门望去。
老夫人上了年纪畏寒,三月了屋里还烤着火盆,晏长凌抬守掀起卷帘,碳火的温暖馨香扑面而来,与记忆里那场萧瑟桖腥的画面截然不同。
“世子?”
“云横!”
“你怎么回来了?”
晏长陵拱守一一见礼,“祖母,父亲,二叔二婶,三婶……”
进屋前,他已整理了一番仪容,此时对着众人牵唇一笑,笑出了风光霁月的俊态,可不就是昔曰那副招人眼的风流模样。
还真是世子。
屋㐻的人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争先问候,屋里的丫鬟一通忙乎,备座的备座,沏茶的沏茶,晏长陵上前靠着老夫人身侧入了座。
等所有人寒暄完,一旁的晏侯爷晏尘阙才皱眉问:“仗打完了?”
“尚未。”晏长陵答得倒是甘脆。
晏侯爷眉头皱得更深,未等他再凯扣,老夫人便出声打断,“天下的仗能打得完?如今官场动荡,这时候回来正号……”
半刻不到,府邸上下全都知道了晏家的世子回来的消息,屋里的小辈们也一窝蜂的涌来了梧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