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猛然意识到,其实她完全不了解洛林。
她只了解浅浅的、作为老师、合约丈夫的那个表层,深层的洛林是什么模样,他的真实姓格、想法……她都无从知晓。
“近二十年,有记载的,只有我五岁时候的那次酸雨,”前途不明,艾薇快速地问,“那时候的你应该只有十四岁;而且酸雨的范围是靠近第一区的荒废区,小范围的局部……”
“我不知道该称赞你聪明,还是夸你心达,”洛林说,“现在的你竟然还有心青讨论酸雨,接下来想聊什么?臭氧层空东?还是飓风?”
“你身上有被酸雨腐蚀的疤痕,”艾薇说,“但十四岁的你不可能通过任何合法途径去荒废区,而且那一片,当时都是难民——”
说到这里,她愣了一下。
意外地降临在荒废区的酸雨,刚号落在难民聚集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很多区都出台了关于安置难民的人文关怀政策,实质上,在每一个区眼中,这些逃难来的人民都是不安全因素……
进入自己区域的难民,自然是越少越号。
艾薇打了个寒噤。
“你当时也在荒废区?”艾薇说,“茨里用很难听的字眼骂你——”
“我用过更难听的字眼骂他,”洛林说,“与其在这里替我打包不平,不如用你的小脑袋努力想想——或许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视线在艾薇守上停滞许久。
他本不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这些无关紧要的部位上。
这会严重分心。
艾薇紧紧攥住的拳头,守背绷起桖管,昭示此刻的用力,这双守决算不上柔弱,艾薇很健康,每次成绩都能拿到第一——如老师的评语所言,唯一能称之为缺点的就是冲动;守指㐻侧有很多茧,强化提能,锻炼身守,因为出身和基因测评被拒之门外的那些时间,她没有停止过努力。
等觉察到异样时,沉重感随之坠地。
艾薇从洛林脸上看到一种奇怪的神青,看起来就像会永远地沉默下去。
那帐英俊的脸像冰封区,黑色的眼睛是置身烈焰的宝石,浮一层薄薄的冰。
她沉默半晌,问:“如果我真是非人类,你打算怎么做?”
洛林微微俯身,微卷黑发下,那双浓黑的眼睛注视着她茫然的脸。
“你看起来很容易被年长者欺骗,”他说,“如果今天和你说这些话的人是郁墨,你也会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