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我, 不知为何,不敢抬头?去看那晴霄, 不敢抬头?去看身边人,只觉脸颊红热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而身边人也是, 他僵着身体不动, 似已然石化,又像是烧红的烙铁, 即使我没有抬头看他,也能感觉到他此刻心绪与我相似,像是浅浅一汪水被灼热的日光蒸晒着,泛着热汽, 就?要干涸见底。
见底时,心底深处会有什么袒露于日光之下呢?我不知道,只知我此刻心跳如撞鹿, 即使那清脆嘹亮的“嬿婉”声已经停下了,却像是还一声声地响在我的心中, 响在我身旁谢沉的心中,令我与他的心一同牵动着, 室内寂静,而我与他心如鼓擂。
“……倒……倒是机灵”,终是我先打破了室内难言的寂静,努力?语气轻松地说道,“鸟贩和?我说这?鹦鹉十分聪明,擅说人语,倒是没有诓我……”
“……嗯。”谢沉轻轻的一声,似在附和?我的话,努力?使与我之间的气氛,回到之前轻松闲聊时。
“还会说其?他的吗……”我之前像和?谢沉有说不完的话,随便扯个话题闲聊,都能洋洋洒洒地聊上一两个时辰,这?会儿话却像是得努力?挤着说,“比如……比如''流水今日,明月前身''之类的……”
“……可以试一试……”谢沉终于抬头?,目光却也没有落在我的面上,而是直直地盯看着鹦鹉,笔直地像用矩尺衡量过的,没有分毫差移,一丝也不斜视。
谢沉就?直视着鹦鹉,试着教鹦鹉这?句“流水今日,明月前身”。鹦鹉半歪着脑袋,疑惑地看了会儿谢沉后,学着人言叫了起来,“流……流水……流水今日……”
在鹦鹉清亮的学语声中,好像我与谢沉之间似是尴尬又非尴尬的气氛渐渐淡了,好像今日有什么事暂被遮掩过去了。
云层暂未被破开,日光也未将心澜晒照至涸底,云层之后、心澜深处潜藏着什么、涌溢着什么,我与谢沉仍是看不明,又或是没有去看明。
当?我道天色不早,要离开书?房时,谢沉眸光从?鹦鹉身上移垂到青砖地上,他说要送我,嗓音悬浮在照窗入室的暮光中,同光中无序飞舞的光尘。
从?书?房内到碧梧斋外,谢沉依礼送我时,眉眼一直垂得低低的,他不与我有丝毫视线上的直视,在斋外如仪拱手送别我时,头?也低垂着,不看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