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前静立两分钟后,卢安退出了屋子。
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孟清水长长的眼睫毛颤抖了几下,随即睁开眼睛。
其实他刚才起床时,她就醒了,只是眼下这情形有些窘迫,自己竟然守了他大半天,在羞涩的情绪中她干脆选择了装睡。
傍晚时分,雨停了,天边出现了彩虹。
见他在院子里无聊地眺望天际,孟文杰走过来问“今天还能不能喝”
卢安摇头,“今晚不喝了,我这身子骨嫩,得好生保养。”
孟文杰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伱和清水还真是一条心,刚才听闻我晚上想继续喝酒,她还不兴我拉着你喝,说你以前没怎么喝过酒,怕几顿下来把身子喝埋汰了。”
听到这话,看着朝这边望过来的孟清水,卢安歇了今晚回贵妃巷的心思。
晚饭过后,卢安在刷题,孟清水在旁边跟他一起,不过他做的数学题,后者在复习物理。
期间他向这姑娘请教了好几道数学题,都是关于不等式和抛物曲线结合的大题目。
看着这些题目,孟清水杵了会,良久轻声说“以前这种难易程度的题目你都是信手拈来。”
卢安清楚自家事,顿时打着哈哈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物是人非嘛,你也知道过去英语对我来说是最吃力的,可现在英语几乎都是满分,这是兴趣转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物是人非,一句兴趣转移了,孟清水听得心如刀割,有好几次她都想脱口问姐姐就真的比我好了这么多吗
可是她到底是识大体的,到底是没问出口。
而且她敏锐地意识到,有些话可以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不然就得划分出一条界线分明的红线来。
这个晚上,孟清水耐心地教他解题,每个步骤都说的十分详细,两人直到很晚才散,各自回房休息。
这个晚上,孟清水对着新历发了好久的呆,最后用红笔在1995这个年份上画了一个大圈。
到1995年,自己刚好21岁,记忆中姐姐是在这个岁数开始吸引他的。
第二天,孟文杰和嫂子走了,去县城任职去了。
卢安跟着一起离开的孟家院子,乘坐公交车回了贵妃巷。
这年头的公交车很挤,口臭、狐臭、不洗澡体臭和汗臭等各种冲味糅合在一起,能熏死个人,他本身就晕车,再碰上这些,顿时极其不好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卢安老样子打量外边以分散注意力。
“你们听说了没,说贵妃巷出了个画家,一幅画要卖2万,听着好恐怖,是不是真的”
忽然,旁边聊天中出现一个这样的女声。
“假的吧,我男人从外面回来吃晚饭时说过这事,可我愣是不信,他们的猪脑壳也不想想,一幅画买两万,这不搁抢钱么啦,戏文也不敢这么唱啊。”一少妇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