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岂是这些寻常武夫几句话就能动摇的?”朱曜仪皱眉:“镇国公,你向来得父皇信任,本该为国尽忠。
此番与南元之战,事关国运,你却做下如此无礼之事,如何对得起父皇对你的信任?”
赵昱从李蘅身上移开目光,似乎是才看到朱曜仪:“宁王殿下。”
他缓步朝朱曜仪走过去。
朱曜仪挺直脊背,拿出皇子的威严来,却仍然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
“那二人对着一众兵士说,南元的‘象阵’锐不可当,让他们上阵遇上‘象阵’便先脱逃。”赵昱偏头审视着朱曜仪:“宁王殿下以为,在两军即将交战之前,在军营中说出这样的话,该当如何处置?”
朱曜仪沉吟着看了看左右。
“殿下。”一个军士见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下行礼:“那二人不过与我等说笑几句,只不过是闲来的家常,并没有动摇军心的意思,镇国公二话不说便杀了人,若不惩戒,我等不服。”
朱曜仪等的就是这人出来,闻言转而望向赵廷义:“大将军,镇国公此举……”
他话才说了一半,李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走到赵昱身旁,抬手夺过赵昱手中的剑,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军士,冷冷质问他:“你不服?莫非你是那二人的同伙?”
她认出来了,这个人,也是朱曜仪的心腹!
上辈子,她曾听说过,父亲和兄长带着对平南侯府忠心耿耿的十万大军,进攻南元。谁知将士们遇到象阵竟不战而退,被南元军追杀屠戮,父亲和兄长们带着手底下的人且战且退,派了十几次人,去请朱曜仪派援兵过来。
最后,等来的不是援兵,而是朱曜仪的埋伏,为了杀她父兄,朱曜仪勾结了南元的元帅,前后夹击,她的父亲、大哥、三哥都死在了乱箭和滚石之下。
上辈子,这就是平南侯府灾祸临头的开始。
朱曜仪回到帝京,说她父兄临阵脱逃,被敌军诛杀,是他力挽狂澜,护住了南疆。
想到这些,再看看眼前的情形,李蘅忍不住,上辈子那些遇到象阵不战而逃的兵士,就是受了朱曜仪这些人的恐吓和挑唆。
这辈子,她要将这一切掐死在萌芽之中。
赵昱的剑尖还沾着血,她举着剑,指着那人心脏处,手微微颤抖着。
赵昱侧眸看她,小妇人褪去了在他跟前的胆怯娇软,也不是在酒坊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