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情。”
安无雪一怔。
他似是呆了很久很久。
谢折风看着师兄这般反应,心中有种莫名的憋闷。
但他不明白这憋闷之感的由来,便不曾说话。
许久,只听师兄又问他:“无情……嗯,师弟确实……年少便有无情之势。那你先前和我说有话要同我讲,是要说什么?”
安无雪又挂上了往常那温润似水的笑。
可谢折风却觉得师兄笑得有些许苦涩之味。
他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才说:“我何时说过?”
“……你同师尊进屋之前,不是让我等着吗?”安无雪语气更是空茫。
谢折风却只能摇头。
“兴许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吧,”他说,“我忘了。”
——他全忘了。
无情咒在那时便已经落下,他忘了自己和师尊在屋内的短暂对峙,也忘了自己其实是浮生道根骨,忘了……
忘了很多。
所有不能忘的,不想忘的,都被深埋在无情咒符文之下。
此后好几日,谢折风接连不断收到同门之间的庆贺。
安无雪不知为何,一直没来找他。
他觉得师兄似乎心情不大好,但他不知缘由。
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从前会做什么,但他也想不到该做什么。
如此过了半月。
同样的午后,安无雪在竹林练剑修行之时,困困来寻谢折风,咬着谢折风的衣袖,不断扯着他。
谢折风没明白,就这么被困困扯到了厨房。
“怎么了?”他问着他曾经在迷障林中寻了一整夜的灵兽,“是师兄让你把我带过来的吗?”
困困歪了歪头:“呜?”
片刻之后,小瘴兽将做冰糕的器物全都叼到了他的面前。
“你想吃冰糕?”
困困摇头。
小家伙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没想到谢折风从来每个月给安无雪做一回冰糕,怎么如今连它提醒了都不知道。
它气得跺了跺脚。
谢折风最后还是做了冰糕——他以为是困困嘴馋。
可他做完,却见小东西端着盘子,送到了安无雪面前。
师兄的剑刚刚砍倒了竹林里的一片竹子。
安无雪向来不愿摧残花草,寻常时候练剑,从来都会避开这些,如今这般,显然还